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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心裡不樂意,但見父親變臉,也不敢硬頂,撅高了嘴往處走。
根兒端了一盤熱水,對著虛掩的門喚了聲,“張師傅,洗腳水來了。”
“進來。”裡面傳來張師傅懶懶洋洋的聲音。
根兒推開門,與春柳撞了個正著。
春柳心裡正不痛快,罵道:“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根兒悶著頭,欠了欠身,往裡急走。
春柳打鼻孔裡哼了一聲,甩臉去了。
根兒將腳盆放在正在搓腳指頭的張師傅面前,拿著擦腳布候在一邊。
張師傅剛把腳沾了點水,燙得一縮,稀拉拉的兩小截眉毛豎起來,瞪大了三角小眼就要作。
子容忙跑過來,把手裡抹布塞給根,“去把張師傅的那口老箱子擦一擦。”
蹲下身,攪著熱水,仰著臉笑道:“我看師傅累了這一天,特意讓根兒把水打得熱些,讓您燙燙,消消疲勞。看我這記憶,竟忘了跟您說,怪我,都怪我。師傅,您試著把腳慢慢放下來,我給您按按腳底。”
張師傅的眉毛頓時放了下來,“是該活絡活絡血脈了。”當真把腳試探著往水裡放,踩在子容的手上。
在一邊抹灰的程根,斜了一眼滿臉享受的張師傅,鼻子裡輕‘哧’了一聲,小聲嘀咕,“一共就幹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活,還累了一天呢。”
張師傅耳朵尖,落下的眉毛又豎了起來。
子容馬上給程根使了個眼色,讓他快出去。
張師傅撈著一支鞋砸向程根後背,程根閃著逃出門去了。
“師傅,根兒年齡小,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子容把鞋子撿了回來,端端正正的放在他面前。
張師傅哼了一聲,一臉不屑:“那小子就是不上道。”
雪晴正幫子容補衣衫。
程根氣呼呼進了屋,將手裡的抹布摔在桌上,坐在那兒生悶氣。
雪晴抬眼起來,咬斷線頭,“那紙老虎又罵你了?”
程根憤憤地道:“他還用鞋砸我呢。”
“你沒事別去招惹他,他做啥,你當看不見。你惹了他,還得子容幫你兜著,子容又不少得要受紙老虎折騰。”雪晴大了他兩個月,就擺起了姐姐的派頭,“今晚的菜粥稀了點,我烤了點紅薯,你自己去灶下面掏,給子容留點兒。”
說完,放下補好的衣衫,到水缸旁摸了扁擔,提了水桶往院子外面走。
子容端了洗腳盆出來,將洗腳水潑在牆角。
春柳候在門口,探頭見爹已是半睡,趕著子容過來,“怎麼才出來,我等你大半天了。”
“有事嗎?”子容低眉垂眼,眼風都不往她身上掃一掃。
“明兒,我想去買盒胭脂,你陪我去吧。”春柳怕父親聽見,壓低聲音。
“我還得染布,沒空。”子容故意抬高聲音。
“誰在外面?”張師傅在屋裡問。
春柳臉色一變,白了子容一眼,趕緊溜開。
子容回頭看見正邁出大門門檻的雪晴,放下手裡的木盆,三步並兩步的追了過去,奪了雪晴擔著的水桶,“我不是說過,這水得由我來挑。”
春柳臉頓時垮了下來,氣得放大了鼻孔,一跺腳回屋去了。
雪晴看見春柳臉也沉了下來,斜了子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不是在忙嗎?”
她看不得子容白天累了一天,晚上還憋足勁抵好張師傅。
子容對她的挖苦也不生氣,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挑了水桶就走。
子容這一笑,雪晴還來了脾氣,跟在他後面,“喂,你幹嘛要對他那麼好,你不知道他有多蠻橫無理嗎?盡給我爹臉色看,還老欺負根兒。還有那個春柳……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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