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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失聲了,愣在當場許久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人。」
有些東西是刻進了骨子裡的,無論分開了多長時間,只要再一次相遇就會重新甦醒。
顧淮予帶著笑意,眼角眉梢都舒展開,彷彿遇到了一件多麼好笑的事兒一樣:「所以咱能不能不吃這種飛醋了,嗯?」
「……」冷夕腦子都有點發懵,語言功能就這麼忽然的下線了。
我愛你三個字,其實是充滿了攻擊性的三個字,裡面所蘊含的能量太足了,所以必須要在一個莊重的場合才能坦誠的說出口。
顧淮予不是第一次說愛他,但確實是第一次用這樣認真的語氣跟他說,還恰恰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在他們剛剛重新修復關係不久,在這樣一個他惶恐著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跟顧淮予相處的這樣一個時刻。
他們分開的時間不短不長,短到不可能把對方的痕跡從自己的生命裡全部消除,但也長到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
從樣貌到性格,從喜好到生活方式。
破鏡重圓某種程度上像是一場賭博,是在拿舊情賭未來,這個舊情不光包括這段感情中對彼此的雙向奔赴,更包括了這段感情中隱藏著的一系列導致他們曾經會分開的問題。
冷夕一直對此惴惴不安,畢竟就算有顧衍從中作梗,可造成的結果卻是他缺席了顧淮予的人生,那是他本該參與的人生。
他鼻尖都有些酸,吸吸鼻子,眼看著就要掉下眼淚來。
一整顆心被燙到融化,原本懸在半空的安全感這麼多天終於落地,穩穩地停在心口處,這一瞬間,他委屈得直想哭。
顧淮予見狀頓時頭皮一麻,剛才的深情款款眨眼間消失不見,秒變臉道:「憋回去!不許哭!」
冷夕抽噎到一半,瞬間被嚇得收回去一半,眼角通紅,眼眶裡還盈著滿含著委屈情緒的眼淚汪汪。
顧淮予抬手在他眼睛上抹了一把,把還沒眨落的眼淚抹掉,然後想了想,從兜裡摸出塊硬糖塞進他嘴裡。
「獎勵你塊糖。」顧淮予說,「幼兒園門口拿的,只有表現好的小朋友才有得吃。」
冷夕嘴裡含著糖,全部的伶牙俐齒都被這一顆糖堵了,口舌乾燥,有點愣似的下意識接了一句:「……那必須表現好,表現不好不是人。」
顧淮予沒忍住笑了一聲,低聲誇道:「我家夕夕是天底下表現最好的小孩。」
明明是開玩笑的口吻,但其中所蘊含著的所有寵溺與喜愛,不摻一絲一毫的雜誌。
冷夕五臟六腑一陣失重,忍不住低頭蹭蹭他的鼻尖,嘴裡含著糖,嗓音低啞著,含糊不清地提要求道:「……哥,現在少說兩句,攢著以後在床上說。」
「……」
顧淮予剛才一番深情表白的好心情徹底化為一股青煙,踹他一腳轉身回屋了。
冷夕的實習在十月中旬才結束,實習前他本來想著國慶就不走了,連出行計劃都安排好了。
所以當他給冷曼寧打電話說國慶要回家、並且要帶著顧淮予一起回去的時候,電話裡的人還有點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外加有點迷茫,連之前幾年的小心翼翼都拋在了腦後,下意識就問:「小予不是早就把你蹬了嗎?」
冷夕就不愛跟她說話,煩道:「你是不是就不懂得什麼叫講文明懂禮貌?那能叫蹬?那撐死了叫意外、陰差陽錯你懂不懂。根本不能代表我們的真實心情。」
別人慣著冷夕,冷曼寧可不,她滿不在乎地吐槽一句:「小詞兒還挺會整。」
然後又問:「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飛機幾點能到?」
「明兒下午,四點就到了。」冷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