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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又被青白的長指撥開。
良久,少女終於難耐地開口,檀唇顫顫如雨中花枝:“夫,夫君……”
祁晝明一怔,瀲灩的桃花眸裡湧起驚人的暗色。
帶著些微涼意的青絲灑落,他俯身壓下來,話音在唇齒間繾綣地轉了轉,溫柔誘哄:“因因乖,我沒聽清,再喊一聲。”
雲銷雨霽,容因任由他裹了毯子,抱自己去盥室清洗。
溫熱的水流緩緩澆上雪膚,再汩汩滑入木桶。
她睏倦得幾乎睜不開眼,累得手指蜷縮一下都沒有力氣。
卻還沒忘記問他:“祁、祁晝明,你在梅林不是說……怎麼還是用了那個?”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頓,瞬間會意。
薄薄的眼皮微墜,藏住眼底化不開的異樣情緒。
沉默片刻,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少女濃密鴉青的長睫:“因因,你還太小了。
容因聽完,忽然強撐著睜開眼,漂亮的眸子裡蒙著層淡淡的霧色:“你是不是,害怕?”
心口像被小夫人拿著柄小槌輕輕敲了下。
祁晝明怔忡片刻,兀然扯起唇角,似嘆似笑:“什麼都瞞不過因因。”
是啊,他是怕的。
怕她出事,怕她受傷,怕她……像阿姮那樣,因為懷孕生子枉送了性命。
所以即便每每聽祁承懿那臭小子嚷著要妹妹,他眼前便浮現出與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小囡囡的模樣,心都軟成了一灘水,也從來都只是嘴上唸叨,從沒有哪一刻認真想過要讓小夫人冒著這樣大的風險為他誕育子嗣。
他原以為,她察覺不出。
卻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半點兒都瞞不住她。
容因低低嘆聲,忽然傾身,牢牢摟抱住他腰身。
她不知道該怎樣填補那些經年累月斫出的傷口,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式聊以安慰。
良久,她柔聲道:“你別怕呀,一切都是天意,就像我遇見你之前,也並不知道未來要面對的是喜樂多一些還是憂懼多一些。所以我們順其自然,好不好?”
“如果她來,我們就高高興興地迎接她,若她不來,也沒什麼可遺憾的。都好。”
祁晝明怔了怔,卻只是抬手將她擁得更緊,啞聲道:“好,聽因因的,怎樣都好。”
一夜荒唐過後,容因不出意料地啞了嗓子。
別院的侍女以為是自己慢待,害她受風著涼,嚇得戰戰兢兢,私下去管事那裡求他替自己說情。
聽著管事誠懇致歉的話,容因臉上的粉意一點一點暈開,轉眸狠狠剜了眼罪魁禍首。
若不是他一直纏著要她用那惱人的稱呼喚他,哪裡還會鬧出這樣的烏龍。
祁晝明毫無愧色地收下小夫人瞪來的一眼,轉而看向管事,和顏悅色地開口:“無妨,是昨夜在梅林……”
腳背一痛。
他話音滯了滯,眸光掠過鞋面,月白的綢緞上多出塊灰撲撲的髒汙,再往旁邊瞥,小夫人心虛地轉過臉,狀似專注地打量起旁邊座屏上繪著的花鳥。
祁晝明笑了笑,繼續溫言道:“昨夜在梅林,夫人不慎吹了些風,不必追究誰的過錯。”
管事舒了口氣,走出筠瀾松濤,僵直的脊背漸漸放鬆下來。
沒想到,這位大人也並不像傳聞中那般以殺人為樂,殘虐無情。
也是,對自己夫人百依百順的人,想來也不能壞到哪兒去。
管事一走,容因轉身便伏在他膝頭,眸光嬌嬌嬈嬈地望向他:“祁晝明,我們回府好不好,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想也不能再待了。
這別院好是好,但若是再待下去,估計她這把骨頭真要被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