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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竟是在用手指描摹她的輪廓。
不等她理清心底紛繁的情緒,他略顯冰涼的指腹便輕輕撫上了她鴉青色的長睫。
那種冰冷,讓容因陷入片刻的怔忡。
可也僅僅是一瞬,等回過神來,她脊背悚然一涼,下意識便偏過頭,躲開了去。
做完這個動作,容因卻又陡然生出一絲後悔。
她很怕這麼明顯的牴觸會惹他不悅。
偷偷抬眸覷了他一眼,容因意外地發現他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出神。
看著方才觸碰過她的那根手指,祁晝明眼底罕見地流露出一絲類似於困惑的情緒。
他放下手,抬眸看向容因。
“你很怕我。”
並非疑問,而是篤定。
容因一怔。
她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大人……大人威名在外,任何人在您面前都會心生敬畏。”容因小心地斟酌著詞句,嗓音都因為緊張而隱約有些發顫。
“是麼?”
祁晝明嗤笑一聲過後,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既如此,那你為何又敢帶著他一起在這裡胡鬧?”
容因心尖兒一顫:“我……大人恕罪,是我言行無狀,還帶壞了懿哥兒,請大人責罰。”
眼下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足以解釋她們方才為何那般肆意的玩鬧,倒不如主動認錯,興許罰得還輕些。
她話音剛落,方才一直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的祁承懿卻忽然開口:“父親,您若要罰,那便不能只責罰她一人,須得公允才是。我也參與了此事,請父親一併責罰。”
他說這話時,兩隻肉乎乎的小手還緊緊攥著衣襟下緣的衣襬,顯然已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
即便知道依這孩子的性格,說出這種話一點兒都不足為奇,容因還是鼻頭一酸,心口發脹起來。
祁晝明斜睨他一眼:“放心,少不了你的。”
容因萬萬沒想到,她此生除了軍訓,還會因為第二種原因扎馬步。
她天生就沒有什麼運動細胞,不喜歡鍛鍊,不用做兼職的時候就只想龜縮在她的小窩裡看看小說、刷刷劇。
高中、大學的每一次入學軍訓和大學時每年一次的體測於她而言都像是一次歷劫。
來了這裡後,她原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徹底擺脫那些累死人的反人類行為了。
畢竟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們,哪個不是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拋開這條規矩本身的不合理性不談,這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生活方式。
容因低頭看一眼自己瘦弱的小胳膊小腿,覺得腿更酸了。
祁晝明那個奇葩,給她和祁承懿的懲罰竟然是讓他們二人每日卯時便爬起來紮上半個時辰的馬步,且要練足整整一月,除非颳風下雨,否則一日都不許停歇。
天知道,受罰的第二日早晨從床塌上爬起來後,她兩條腿抖如篩糠,連站都站不穩。
一想到當日還要繼續像前日那般站上半個時辰,她恨不能直接衝到祁晝明面前對著他破口大罵一通,求一個痛快得了。
今日已是第四日。
可即便如此,於她而言也依舊十分煎熬。
容因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地上雙耳三足玉爐內豎立的那根香菸,看它一點一點地燃至最後一寸。
直至“啪嗒”一聲,最後一截燃盡後的香灰掉落下來,容因立刻站直了身子。
“快,碧綃,快來扶我一把。”容因急切地朝碧綃招了招手。
沒辦法,都已經慘到這個地步了,她實在不想再摔個鼻青臉腫。
將容因扶到美人榻上後,碧綃手拿一個精緻小巧的木槌,坐到了一旁低矮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