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第1/2 頁)
但也只是乖巧又順從地開口:“多謝祖母。”
祁太夫人微微頷首:“行了,你們去吧。”
方才整件事中,立在祁太夫人身側的那個老媼始終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然而祁晝明和容因前腳剛走,她便打趣著笑道:“瞧著您如今倒是十分歡喜少夫人了,分明先前還挑剔來著。”
祁太夫人聞言,嗔她一眼,笑罵道:“你個老狗,如今竟還笑話到我身上來了!”
秋嬤嬤但笑不語。
半晌,祁太夫人收了笑,忽然說:“說來也奇,我瞧著這孩子和先前倒是大不一樣了。先前也好,只是一看便知器量小,性子也陰鬱,如今卻是落落大方、心地澄澈,像是一夜之間許多事都想得通透了。”
成婚第二日,那孩子來拜見時,她也曾看過她一眼,那時的這雙眼睛,可不若今日這般乾淨。
“是,如今倒是合了您心意。”
說罷,秋嬤嬤忽然斂了笑意:“您還是擔心大人和懿哥兒吧?”
“懿哥兒打自記事起便從未見過生身母親,心裡必定也是難受的,只是隨了仲熙的性子,從來不問、不提,如今我瞧著他有接納崔氏的苗頭,我自然不能再如何責罰她。”
祁太夫人輕嘆一聲:“至於仲熙,這孩子性子太執拗,我怕當年那些事在他心裡放得太久,叫他鑽了死衚衕,熬折了心性,做出什麼離經叛道、不管不顧的事來。如今有這樣一個孩子陪在他身邊,我也放心些。”
從前他娶江氏時,她雖未阻攔,卻也不看好,只因她一眼便能瞧出江氏性子懦,是個沒注意的,她與仲熙二人註定只能做到相敬如賓,做不到相濡以沫。
後來崔氏剛進門時,她一眼便看出這丫頭倒是與江氏不同,是個有手段的,即便看出她心思深沉,可也想著說不定將來她便能憑著本事讓仲熙與她交心,卻沒曾想短短一月功夫,她竟變化如此之大。
看她如今這般既通透又機靈、身上帶著蓬勃生氣的模樣,說不定倒真能讓仲熙從當年那件事裡走出來。
“這些年,仲熙太苦了,若是能有個懂他的人陪在他身邊,他興許也能好過些。”
秋嬤嬤眼神一黯,忙勸慰道:“您別多想了。放心吧,崔氏瞧著是個心思純善的,時日一久,想必能與大人知心。”
“但願吧”,說完,祁太夫人微闔上雙目,面露疲色。
容因一路低頭跟在祁晝明身後小步趨行,正走著,眼前卻突然一暗,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一堵“牆”。
她小聲呼“痛”,連忙雙手捂住鼻尖退後兩步,含嗔帶怨地抬眸瞪視一眼,眼尾微微泛紅,嬌俏可愛的緊。
“做什麼突然停下來呀?”容因自以為小聲地咕噥一句,卻不知祁晝明耳力遠超常人,一字一句都盡數落入了他耳中。
他置若罔聞,卻忽然湊上前來附到她耳邊,眸色漆黑如墨,刻意壓低的嗓音落在她耳中猶如鬼魅:“崔氏,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但你若要將主意打在祖母身上,便休怪我不留情面。殿中三十六道酷刑用來對付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丫頭,足夠了。”
他說話這話時,溫熱的鼻息恰好打在容因耳廓的軟肉上,使得那處傳來一陣陣酥麻,然而她卻感受不到丁點兒繾綣的意味,瞬間將脊背繃得挺直,覺得自己彷彿被一隻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了一般,幾乎難以喘息。
她瞳孔微縮,心尖兒一陣戰慄,片刻後才垂下眼,磕磕絆絆地道:“知,知道了。”
得到她回應,祁晝明覆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烏黑的發尖兒,才終於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呼……”,他剛走,容因腿一軟,險些栽倒,幸而碧綃及時上前將她扶住。
太可怕了,她前二十年裡還從未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