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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暢無辜眨眼。
「沒完了啊。」周栩應聲音淡下來,他皺著眉仰頭灌水,喉結弧線上下起伏。
「你敢說你沒興趣?」
「別裝了周栩應,我就沒見過你對誰這麼好心。」
「護一下就算好心?」
李暢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長記性,被瞥了也敢,他正起神色,認真地說:「不過,兄弟我肯定支援你。」
「說真的,有個人能陪你挺好的。」李暢真情實感。
周栩應蓋上瓶蓋,聽見這話扯了下嘴唇,沒吭聲。
他眼裡是意興闌珊的疲倦,懶得說話,閉上眼後腦勺靠在了椅背,手臂搭在扶手,露出青筋脈絡,人閉上眼。
李暢看著螢幕,也有些唏噓:「認識你這麼多年,咱這群人好像就你沒點什麼想要的。」
他細數起來:「我今年分只要好看點,就能走,阿遠好啊,這小子少根筋活的自在,這次碰見謝臨,人混的也不錯,前陣子比賽第一,天賦型選手,直接出國搞東西去,過幾年估計就能出成績了。」
李暢嘆了口氣:「那你呢,你就不為你自己想想嗎,難道就一輩子呆在你周家給你圈出來的那點東西里?」
「周栩應,你甘心嗎。」
網咖還是煙燻霧繞,門吱嘎吱嘎的推開,聲音不絕於耳。
而這片靜的出奇。
周栩應的黑色與角落的混沌的光融為一體。
時間慢下來,更像是停下來,呼吸放緩,聽不清。
李暢看著周栩應,他像是沒聽見一樣,安靜的好似睡著了。
氣不打一出來,李暢嘖了聲:「你聽沒聽我說話。」
周栩應敷衍的嗯了聲。
「你要氣死我是吧。」
「你——」
「有啊。」
周栩應忽然開口打斷,他平靜地睜眼,頓了下,嘲弄地勾起唇角:「但配嗎。」
周栩應重新反問:「你覺得我配嗎。」
李暢忽然被問住,他一愣,視線落在那張冷淡的臉,周栩應瞳孔極深,倨傲而漠視。
很多記憶破土而出,李暢想起周栩應玩過很多極限運動,那時候他就是這種神情。他飆過最危險的改裝車,懸崖跳海沒死,盤山公路的雨夜也沒死。
走出來,又還是那個一身枷鎖的周栩應。
毫無慾望,毫無期待,只能背負著那句周山臨終時唯一的一句期望,成為所有人眼中周栩應該有的樣子。
「有啊。」就成了「有過。」
可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李暢記得周栩應是很鮮活的,意氣風發這個詞放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
但是從什麼時候變得呢。
李暢恍惚的記起那年的那場雨。
十幾歲的少年,黑色的鴨舌帽蓋住半張臉,周圍人身上是筆直的西裝,只有他身上的衛衣淋著雨。
昏黃的路燈,另一邊的流浪貓都有小姑娘給打傘,但周栩應沒有。
只有周栩應沒有。
他看著什麼都有,但又什麼都沒有。
他問過他會好嗎,他希望周栩應能好起來。
周栩應說:「不會。」
世界爛俗至死,巴別塔虛夢一場。
而現在,周栩應的答案依然是不會。
李暢喉嚨哽住,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
過了會兒,周栩應才低笑出聲,聲線從喉嚨裡滾出來:「不喜歡,你想多了。」
李暢愣了下,反應過來周栩應說的是那個女孩。
「那你護什麼。」
周栩應抵著唇咳了聲,聲音鬆散且淡:「不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