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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執宜手指捏住床單,頓了頓,她小聲喊:「姨母。」
電話中的電流一頓,姜雪秀最後一個字忽然停止。
姜執宜站在窗前,窗臺上的小花枯了點,電話裡?的人疲倦又無奈:「不是我不幫你們,是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啊。」
「你是早產,你媽從生了你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後來那個死男人又鬧事?,我們能幫的真就幫了,現在春曉馬上就要上高中,實在拿不出?錢了。」
「小宜你也不能一直逮著我們一隻羊薅,我們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
姜執宜抿著唇,臉色泛白:「姨母」
「你媽現在這個病啊」她像是不好?說,只是嘆了一口氣。
姜雪秀勸告:「你媽遇人不淑,那個江什麼是垃圾,離著遠點吧,惹急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姜執宜臉色更白,病床前尚無孝子,更何況是他們。
「姨母,可不可以?最後一次,等我上大學一定」
「小宜,你還是去問問別人吧。」
姜執宜眼睫一顫,電話已經滴滴滴滴的被結束通話。
窗戶忽然被吹開?,冷風刺起一片顫慄。
姜執宜脫力般的落回床沿,她身子後倒,鎖骨凹凸,脖頸拉成脆弱的弧度。
半個小時?,她不小心睡過去,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漆黑一片,她走?在一條破破爛爛獨木橋上,混沌的霧重的快看不清,裡?面藏著各種呲牙怪物,隨時?會探出?身來把她吃掉。
夢裡?的她時?刻告訴自己?這是夢,姜執宜開?始跑,她拼命地想跑出?這片秘境,終於面前出?了一絲光亮,她跑到喉嚨冒血,額角出?汗,終於跑到了街道,眼前出?現熙熙攘攘的人群。
可也就是下一個瞬間,她注意到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在毆打一個女人,女人身體?漸漸沒了力氣,癱軟下去。姜執宜愣住,那個男人有預感似的回頭,他露出?了囂張的笑容,比魔鬼更可怕。
姜執宜倏地驚醒,她從床上坐起來呼吸急促,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是江偉雄,那個男人是江偉雄。
而倒下的人是姜南珍。
姜執宜猛地回頭,客廳空空如?也,可角落的痕跡證明著昨晚的真實。
姜執宜嘴唇乾涸,她痛苦地蜷起腿抱住頭。
有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她壓的喘不過氣。
要怎麼辦呢,究竟要怎麼辦呢。
為什麼不肯放過她們。
明明只有兩百天了,只要熬過兩百天她就可以?帶著姜南珍有一個很長很好?的未來。
她想起周栩應和她說,要行在地獄之上,凝視繁花,那如?果黑暗裡?沒有光怎麼辦,她什麼都?看不到。
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窒息。
姜執宜朝開?著的衣櫃去看,衣櫃空了,和周栩應有關的東西不見了。
她僵硬地扯了下唇角,忘記了,還回去了。
姜執宜翻身,疲憊閉眼。
過了很久,姜執宜渾渾噩噩踩進?浴室。
浴室內的熱水器半壞不壞,鏡子上連霧氣都?堆不起來。
姜執宜背著身往後看,鏡子裡?的少女玲瓏剔透,蝴蝶骨翩翩起舞,腰間的青紫和各種掐痕,她不是疤痕體?質,可消得很慢,她停住,眼底泛出?說不上來的情緒,似乎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她洗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澡,最後姜執宜包著頭髮出?來,吹風機在昨晚上成了陪葬品,姜執宜換好?衣服後隨意擦乾,便拿著東西去了醫院。
她看起來很平靜,姜南珍也是。
第二?天下午,姜執宜和姜南珍說自己?回去一趟,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