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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年輕女人的聲音輕快明媚：&ldo;啊，你說的是許姐嗎，認識啊。&rdo;

柯夢之：&ldo;我今天找她簽單子，她說讓我問你。&rdo;

柯夢之回得坦蕩：&ldo;哦，那她說的應該是我和她簽的那一單吧。&rdo;

柯夢之已經懶得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問：&ldo;哪一單？前幾天中老年團那一單嗎？&rdo;

施倩回得理所當然：&ldo;是啊，&rdo;又反問得直接：&ldo;有什麼問題嗎？&rdo;

有什麼問題？

她竟然問她有什麼問題？

那是她的單子！她的業務！

這下，柯夢之再也忍不住了，走廊內直接大聲道：&ldo;施倩！那是我的單子！&rdo;

電話那頭施倩的聲音十分無所謂，道：&ldo;你說你的就是你的？那我說我的就是我的咯。白紙黑字，許姐在團登記入住當天就和我簽好正式合同了，我有正式合同，你有嗎？&rdo;

柯夢之咬唇閉眼，再睜開，眼角都紅了，又氣又急，聲音都在發顫：&ldo;我先簽下的意向單！&rdo;

施倩毫不留情道：&ldo;意向單又怎麼樣？我的合同都錄入系統了，月底結算業務，不看合同看意向單的嗎？你有時間和我吵，不如好好做業務跑單子！&rdo;

施倩在茶水間外的走廊結束通話電話，撇撇嘴，哼了一聲，轉身朝辦公室走。

可還未出門，一下就被柯夢之堵在門口。

柯夢之比她高，紅著眼睛，居高臨下看她，又喘著氣，一副暴怒疾走來的模樣。

施倩下意識後退一步，為自己爭辯道：&ldo;單子都簽了，你想怎麼樣？&rdo;

想怎麼樣？

柯夢之不想怎麼樣，她只想拿回本就是自己談下的業務。

這是她工作的起步，是她來蘇市後的嶄新的開始，她這段時間在這份單子上寄託了太多，好幾次半夜驚醒，以為自己還在國外留學的公寓裡，轉眼想起這幾個月的種種，只得悄悄嚥下沒有流出的淚水。

她一直想著，只要這單簽成功，順利透過試用期，往後努力工作賺錢，她便能擺脫之前那幾個月的人生低谷，投入新生活的懷抱。

可現在呢？

被施倩爭去單子後的彷徨卑怯遠大過憤怒，過去兩個月發生的一幕一幕匯聚成沼澤，再一次攀上柯夢之的腳踝，那些痛苦茫然的情緒匯聚起來，讓她淪陷其中。

接著抵死掙扎，想要在本能中尋求生的希望。

柯夢之臉上的神色由羞憤轉為木然，漸漸露出一副為了真相大白而豁出去的堅定。

她一把拉住施倩的胳膊，轉身，不發一言，將人朝外帶。

施倩明顯被這舉動嚇到了，將手裡的杯子擺在流理臺上，去拉扯柯夢之握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壓低聲音，急道：&ldo;你幹嘛？&rdo;

柯夢之：&ldo;去找周經理，說清楚，到底是你的單子，還是我的！&rdo;情急之下，不自覺又加大了幾分力氣。

施倩掰不開柯夢之的手，眼看著要被拉到茶水間門口，抬手就拍，掙扎驚叫道：&ldo;你瘋了！別拉我！&rdo;

這番動靜很快驚動剛剛走到茶水間的兩個女同事，兩人一見柯夢之和施倩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拉扯起來了，趕忙過來攔，一人攔一個，才將兩人拉開。

柯夢之滿腦子只有單子的事，一被拉開，茫然立在茶水間門口的流理臺邊，憋著氣，半聲不吭。

施倩也被激怒，低頭看看自己胳膊上的幾條印子，憤怒的抬眼望向對面，一把抓起流理臺上的水杯發洩似的摔在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