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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莫要這般憂慮,越國軍備不強,聖上所派將領若一舉得勝,我便不必前去,阿桐如此憂心與孩兒無益。&rdo;陸硯輕聲寬慰著懷中的長寧,感覺到她情緒漸漸舒緩,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陸硯勸慰額昂長寧心中踏實些許,也知若真到開戰那一日,便是再有不捨也只能送他出徵。小臉在他胸前偎了偎,默默的嘆出一口氣,只希望一切如他所說般順利。
院中的玫瑰開的正艷,陽光照在小小的花瓣上,像是最細膩的胭脂,散發著陣陣香氣。長寧面帶笑容看著院中的花兒,輕柔的和肚子中的孩兒說著話。阿珍在一旁寸步不離的守著,生怕她有個萬一。
長寧的肚子已經高高鼓起,像是衣襟下塞了一個面盆一般,看得人總覺得不放心。春風拂面,撩起長寧鬢邊的秀髮,教導孩兒說了半天的花兒,她也覺得有些渴了。
&ldo;已快午時了,夫君應要回來了。&rdo;扶著阿珍的手緩緩在廊下的躺椅上坐下,曬著暖暖的太陽,長寧舒服的嘆出一口氣:&ldo;昨日讓廚娘準備的湯羹可做了&rdo;
銀蘭點頭:&ldo;婢子剛從廚房看過,都已經備妥了,就等郎君歸家了。&rdo;
長寧眯著眼睛看了眼太陽,只覺得光線刺眼,眼裡瞬間就有濕潤了起來,抬手輕輕遮擋一下,自言自語道:&ldo;怕是再有半柱香就要回了吧……&rdo;
這幾日陸硯為了錢塘碼頭的事情,日日早出晚歸,本就辛苦,還有廣西路那樁事情,朝中一直未見任何部署,便是他不說,她也能感覺到陸硯日漸沉重甚至帶著幾分焦躁的情緒。
長寧目光微微暗了下,輕輕嘆了一聲,她倒是希望他所作的猜測和預計都是錯的呢。
開了春,南北通河來往的商船依然是熙熙攘攘,甚至比往年更甚,河道一側有時會停滿上百隻船隻等待裝卸轉運。
陸硯看著船帆林立的錢塘碼頭,與新到任的市舶使沿著錢塘碼頭緩緩向前。去年秋季開始,錢塘碼頭便常常擁堵,略微狹小的碼頭和裝卸人力嚴重影響了碼頭的轉運,經常可以聽到一些外來客商怨聲載道,而且這樣擁堵在河道中也影響了一些原本只是在此過運的船隻。
&ldo;錢塘碼頭乃是前朝末帝而建,最初時只是為了迎接御駕,太宗時我朝開啟河運,因歷年戰亂,錢塘府實在是武力擴大修葺,便只能如此啟用,尚且可以應付。文宗十年,開啟海運,錢塘設定了市舶司,過往船隻便更多了……&rdo;蘇宗平一邊說著碼頭的歷史,一邊道:&ldo;平帝時,錢塘府曾以碼頭不堪重負為由請示了一筆銀錢,但最後卻被層層瓜分,碼頭依然如是,便連河道整修也已十年未曾清淤修繕過了。&rdo;
走過碼頭那段河道,陸硯回首看向密密麻麻停滿了船隻的河道和碼頭,看向身邊的市舶使道:&ldo;師大人,依我之見重新修繕,不如另開河渠。&rdo;
師大人當下便被驚在了原地,&ldo;另開河渠?&rdo;
陸硯輕輕頷首:&ldo;你之前所提也算不錯,只是問題有三,其一,費工;其二,費財;其三,費時。這錢塘碼頭當年本不為貨運而建,因此此位置乃是南北通河在此處另開的一小段彎渠,那個折彎及其容易導致船隻調轉相撞,再在此處擴建碼頭,河渠卻無法加寬,擁塞之根難以消除,再者,修繕碼頭這段時日,若不能停止貨船靠岸,便只能趁船運少時趕工,何時才能做好?不若將這裡填平,直接回歸原本的南北河道,加大碼頭。&rdo;
陸硯手指直指河道對岸,緩緩道:&ldo;那才是江河正途。&rdo;
師大人與蘇宗平都看向陸硯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