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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大夫,但自己夫君剛去世那陣子,她便是靠著酒才能入眠,辦法不一定對,但至少管用。
盯著唐臻吃下去不少飯菜,秦慕青才放開讓她喝酒。
唐臻生不如死地過了這幾天,本來連喝酒這事兒都沒想到過,現在得了啟發,自然也是想一醉解千愁,根本不用勸,自己咕咚咕咚端碗就喝,簡直豪氣幹雲,若不是她喝不習慣黃酒的味兒,恐怕還能抱著罈子痛飲。
秦慕青盯著她,發覺她已經有些迷糊了,就趕緊制止,唐臻歪倒在她懷中,嘟嘟囔囔地又開始哭。
「秦姐姐,我……我心裡好難過……」
「難過就說吧,說出來就好了。」
唐臻眼角滲出淚水:「我想子昂……他中箭的時候……一定、一定很疼……」
「我那時候,要是能在他身邊……該多好……」
「是我、是我誤了他……」
「我若不來,不來這個世上,就、就好了……」
蘇之湄連忙道:「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感情哪有誰對誰錯?」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唐臻喃喃說。
秦慕青知道跟醉鬼沒道理可講,便順著她說:「嗯,我們不懂。」
「秦姐姐,謝謝你……今天來看我。」唐臻往她頸窩蹭了蹭,「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秦慕青笑道:「有何不同?小心說了阿湄喝醋。」
「哈哈哈,我才不會。」蘇之湄也喝得臉頰泛紅,「秦姐姐比我們大這麼多,臻姐姐不會是把她當成娘了吧?」
唐臻幽幽道:「是啊……秦姐姐,和我、我媽,長得好像……我第一次見,險些就、就認錯了……」
「對對對!我還記得!」秦慕青哈哈大笑,「當時我還想,哪裡來的小野丫頭,見面就叫媽,實在是太客氣了。」
蘇之湄迷迷糊糊:「為什麼?秦姐姐跟昭妃娘娘長得像嗎?」
「怎麼可能,人家是宮裡的娘娘,我只是個村婦,哪能相提並論。」秦慕青笑道。
「不是昭妃娘娘。」唐臻擺擺手,「是我媽……我媽……」
蘇之湄和秦慕青都喝多了,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公主殿下不稱封號,只願意以尋常人家的稱呼來叫自己的親娘。
此時皇帝站在門後,聽到了這句話,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上的扳指。
王長安小聲道:「陛下……」
皇帝抬起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仔細聽,任憑鵝毛大雪撲簌簌地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心變得比這數九寒天的冰雪還要涼。
唐臻後來也沒再說什麼,她即便是醉的,也從未敢徹底放鬆,這裡仍是皇宮,仍是一個對她來說十分危險的地方,她不能恣意。
等她醉倒睡過去之後,秦慕青和蘇之湄把她挪回寢殿床上,還是連夜出了宮去。
這是幾天來唐臻第一次睡了個完整的覺,她夢見了葉庭軒,夢裡倆人身穿婚服,喝了合巹交杯酒,甜甜蜜蜜地親吻著彼此,溫柔似水,纏綿似火。
夢真的很美,可當唐臻醒來,看著熟悉的床帳頂,想起自己的愛人葬身在西北冰原之上,像是再一次遭遇了凌遲。
一次次地失憶再回憶起現實,還不如一直清醒地活在殘酷現實當中。
酒真的不好,再不喝了。
映心端著盆進來,拿了熱帕子給她擦臉:「殿下昨晚睡著以後一直在笑,心情可好些了?」
唐臻心若死灰,懶得開口,只輕輕搖了搖頭,接過帕子自己擦。
映心往寢殿外望了望,湊在她耳邊道:「陛下昨晚來過,看您和阿湄還有秦姐姐在喝酒,就沒進去,也不讓我們說他來過。但我覺得還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