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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哀家秘密召你來商議這樁婚事,無非就是希望你幫襯著陛下而已,否則寧都侯他……他以後指不定就會謀朝篡位啊!”
荀紹一愣:“可他是太后嫡親的堂弟,當朝國舅,陛下至親啊。”
“哪裡親的過權勢啊!”應太后輕抬袖口,拭了拭淚。
荀紹心下了然,她雖久居西北,對太后與應璟不怎麼對付的傳言卻也有所耳聞,如今看來似乎是變本加厲了。
太后瞥她一眼,再接再厲,又擠出幾滴淚來:“哀家也是沒法子了,如今只要荀校尉一句許諾,答應以西北軍力保陛下,他日待陛下成年,皇后之位便是荀校尉的。”
荀紹酒意全消,胃部泛疼:“太后言重了,陛下名正言順,臣焉有不尊正統之理?只可惜臣女流之身,未能承襲西北軍權,實是有心無力啊。”
太后變臉著實快,聽她這麼說,臉上又露出笑容來:“荀校尉放心,哀家聽聞如今接管西北軍的是你族兄,只要你接了詔書,親事便訂下了,他哪有不幫自家人的道理。”
荀紹微微蹙眉,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了。
太后趁熱打鐵,自袖中取出一卷詔書,聲音壓低了幾分:“其實這只是第一步,哀家畢竟還在垂簾聽政,總會有機會提拔你。荀校尉只要接了這訂親詔書,哀家保你在朝中平步青雲,屆時軍權自會回到你手中。哀家與你同為女子,不像寧都侯,對女子為將毫無偏見。”
荀紹心中微微一動,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又輕輕鬆開。
太后瞧見她神情,又問一句:“如何?”聲調婉轉,似含了萬般誘惑。
荀紹沉思半晌,終於屈膝跪下,雙手接過詔書:“臣謝太后垂愛。”
太后大喜過望,一時心情又有些複雜,只要強忍著不去想這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人以後會成為她的兒媳婦,這樁買賣其實很划算。
荀紹忽而又強調一遍:“就按太后所言,待陛下成年再議婚娶吧。”
“那是自然。”太后巴不得這樣呢。
荀紹起身,又瞄一眼幼帝,早知這麼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就是為了這樁囧事,還不如直接裝醉得不省人事了。
夕陽已下,暮色四合。
太后身邊的郭公公忽然一路小跑著過來,火急火燎地低呼:“太后,太后,寧都侯來了!”
太后神情立變,也不留荀紹了,急忙吩咐郭公公領荀紹出宮。
荀紹將風帽戴上,裹緊披風,出御花園時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校尉,竟弄得這般鬼鬼祟祟,心中對應璟的厭惡又添了一分。
至廣陽門,有一隊人遠遠走來。荀紹垂眉斂目,腳步不亂,與那群人擦身而過,情緒毫無波動,對方絲毫不曾注意到她。
遠處的郭公公剛鬆口氣,卻見隊伍前方的寧都侯轉身朝荀紹的背影看去,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郭公公。”
他一個哆嗦,快步上前:“參見寧都侯。”
千萬不要問那人是誰,千萬不要問啊!
“本侯怎麼聞到了酒氣?以後宮中出入可要管嚴些。”應璟自他身邊走過,言語中似帶著笑意。
郭公公一疊聲的稱是。
太后端坐涼亭之中,一派寧和之態,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應璟自遠處緩步而來,黑底暗紅紋的廣袖朝服,日日見到,日日礙眼。
“參見太后。”
太后到底還沒勇氣與他正面衝突,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應付:“寧都侯免禮,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
應璟含笑道:“太后說的是,臣聽聞荀紹回來了,怎麼沒見著人呢?”
太后嘴邊笑容立時有些坍塌,那邊幼帝已經歡快的跑過來,老遠就親暱地叫“舅舅。”太后最看不慣應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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