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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曠多時,今日終得饜足,郗翰之此刻雙眸半闔,一手環過她肩背,繞至圓潤肩頭,一下一下輕撫著胸口那一處嬌艷欲滴的梅花痣,只覺愜意又滿足。
「阿綺,近來建康出了些事。」
阿綺已精疲力竭,雙目緊閉著靠在他胸膛,聞言也不睜眸,只輕輕「唔」了聲,示意他繼續說。
郗翰之知她累極,也不必她回應,只一點點將眼下朝中士族離心,許多朝臣對袁朔大肆剷除異己頗有微詞,便是他曾經多年的心腹,也有不少捲入世家間的爭鬥等事道出。
末了,又將京口袁軍中風寒肆虐之事也說了。
「我本擔心我軍中才經大戰,又逢秋冬,恐染風寒時疫,遂命軍醫時時警惕著,卻不料,我軍安好,京口卻出事了。也許,是天意如此。」
阿綺聽著他的話,卻漸漸清明瞭幾分。
她輕咬下唇,猶豫片刻,抬眸望著他道:「郎君,先前有一事,我一直未曾說。你可知,那時我往寧州去時,袁朔明明已快至鄱陽附近,卻為何又繞道來尋我?」
郗翰之一愣,蹙眉想了想,道:「他想從你這處知道什麼嗎?」
那時他便曾生疑,袁朔將阿綺帶在身邊,看似只為取信於眾人,令人相信其所言當年大司馬之死的真相併非虛言。
可他心中總覺並非如此簡單,方才阿綺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
只聽阿綺肅然道:「不錯。當初離開建康時,我心中有疑慮,遂派人留在那兒,暗中查探出了些事情。」
「陛下——並非先帝親子,而是太后與同泰寺那位南渡而來的高僧道遠私情所生。」
阿綺遂將當日自穀梁處得知的蘇後與道遠的私情、蕭明棠與道遠的關係等一一道來。
郗翰之震驚不已。
他先前只以為蘇後母子心胸狹窄,為人多疑,行事不顧大局,只圖私利,不堪為君,卻不知背後竟還有如此真相。
「想不到這對母子竟膽大妄為至此地步……」他心生感嘆,不過一瞬,又忽然側目望她,「怎突然同我說起這個?」
阿綺抿唇微微笑了下:「郎君若想用此事做文章,也未嘗不可。」
郗翰之愣了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
袁朔如今的優勢便是有天子在側,盤踞建康。若他此時將天子非先帝血脈一事說出,則可令蕭明棠再無天子威儀,令袁朔再無倚仗。
如此,本就混亂不堪的建康朝廷,就要土崩瓦解,輕易便可擊破。
然他沉吟片刻,終是搖頭。
「算了,此事先不必提。」
這回輪到阿綺詫異:「為何?郎君才經大戰,若有此事助益,豈非事半功倍?」
郗翰之輕嘆一聲,揉了揉她微濕的發,親暱地吻她額角:「你願將此事告訴我,我已十分歡欣了。阿綺,我今日不用此法,與你當日不願告訴袁朔真相,是一個道理。」
若現在便捅破此事,勢必給蕭氏藩王有機可乘,屆時遭殃者還是百姓。
他既要奪這天下,不可避免戰亂與鮮血,便只能盡力減少些傷害。
待他入了建康,再以非先帝血脈為由,廢棄蕭明棠,可免去許多災亂。
他一手輕托住她下顎,對上她清潤的眼眸,笑著問:「還是阿綺不信我能贏?」
阿綺哪裡還能不懂他的意思?
她笑著湊近去觸了觸他的唇角,柔聲道:「我信。郎君的為人,我果然未看錯。」
☆、相伴
夜裡, 二人一同去哄過念念後,便又回屋, 同坐案邊燈下。
郗翰之翻看著駐守北方各地軍中才送來的奏報, 又時不時提筆寫下幾句回復, 再往一旁鋪開的輿圖上做下標記。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