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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抬起了頭,迷惑的睜大眼睛,“那不是我做的,我去的時候,小窩已經做好了!”
“是嗎?”蒼刻突然笑了起來,我不能明白那過於複雜的笑意,所以更加焦躁起來,“可是小黃死的時候我在墓旁邊哭的好傷心,冰鰭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至少冰鰭陪你一起安葬小黃了啊!”
“不……我到的時候,小黃的墓已經做好了……”我用力地搖著頭。
一瞬間,蒼刻笑意像窯火的陰影一樣搖曳起來,輕輕的,他又哼起了那首古怪的歌謠。在歌聲的間歇,他輕描淡寫地說:“火翼,你有沒有想過呢——是誰為小黃做窩,又是誰埋葬它的?”
沒有人注意過短短的界巷,那裡是我和冰鰭的秘密據點……難道小窩也好墓穴也好,都是冰鰭為小黃做的嗎?那為什麼他每次都說小黃又髒又臭,絕對不准我養它,為什麼他要在小黃死的時候講它本來就活不長了,根本不值得為它傷心?
看著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蒼刻用力的揉亂了我的頭髮:“本來不想管你們的……火翼,把眼淚擦乾淨,我來教你唱這首歌吧!”
我幹嘛要學燒瓷師傅的謠曲啊?正要拒絕,蒼刻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你知道嗎?白澤村住著貪得無厭的‘傢伙’,他們如果看見一模一樣的東西,一定會帶走其中一個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今天這個好機會的,所以……你必須學會這首歌!”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不懂蒼刻話裡的意思,只想推託不學:“我不會唱歌,冰鰭……”
“冰鰭不行。”蒼刻斷然地說,“雖然那個孩子感覺更好一點,但從名字看就知道不行,因為這是‘巫女’的歌……”
看他那麼堅持,我只能勉強跟著學。所有歌詞我只聽的懂什麼成禮,什麼春蘭秋菊的,其餘就全得硬記,好在歌不長,只有五句。蒼刻也不仔細的講解歌謠的意思,只說是白澤村上古傳下來的,唱給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們聽的歌謠,以前每到大冬,中元這些日子,這些傢伙就會來要東西。這時巫女們就擺出酒宴,打起鼓,拿著各種各樣的香草跳舞,唱這首歌娛樂他們,那些傢伙一高興就回去了。不過現在會唱這首歌的人只有蒼刻一個了。
這時我終於發現不對了:“這是巫女的歌,可是蒼刻並不是女孩子啊!”
蒼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的了,真正的女孩子是不能參與神事的,古時候的巫女都是男孩子扮的呢!”
我一聽就慌了神:雖然常有人弄錯,但小一個月的冰鰭是我的堂弟,而真正的女孩子……是我啊!
“可是我……”我正準備解釋,話音卻被門口響起的喊聲打斷了:“火翼,你到底要在這裡呆多久?再不過去空華伯伯要發火了!”只見冰鰭扶著門框狠狠地盯著蒼刻,卻並不走進來。
現在再解釋也來不及了吧,我倉促的行了個禮就朝門口跑,可是卻被蒼刻叫住了,他帶著那種高深莫測的懶洋洋的笑意,指了指我帶來的那份晚飯:“幫我把這個放到大門口去吧,火翼!”
好奇怪……即使不餓,也不要把晚飯丟到門外去啊?我疑惑的端著小菜和壽桃饅頭走向門口,冰鰭一言不發的跟在我身後,屋外沒有月亮的夜空就像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的冰一樣,起伏的墳冢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似的向遠處延伸著,而蒼茫的江濱,一陣淡淡的白霧飄揚了起來……
眨眼間,這憑空而起的白霧彌散開來,像被什麼吸引著一樣湧過累累的墳堆,漫向我們所在的燒窯屋!隨著距離不斷逼近,霧的質感也漸漸濃稠起來,但那是完全沒有潮溼感的濃稠,與其說那是霧,還不如說是一陣不透明的白煙……
“……走鬼霧嗎?”我突然想起了長途車上司機的話,大冬的走鬼霧,要起來是轉眼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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