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故山歸夢遠(第2/3 頁)
三位,也都嘆息幾聲,依次下樓,自後門離去,又去替皇帝監察吏部都堂裡的明經考試了。
吏員便也下來,要和高嶽、衛次公一道搬動劉德室。
「芳齋兄,我們先回去再說。」高嶽勸慰道,唉,他先前曾勸過劉德室要在考前多誦讀大經,可劉德室還滿心以為今年科舉可繼續「贖貼」。
可劉德室的十指繼續扒在中庭的泥土間,血都滲出來了,身軀如石塊般沉重,扶也扶不起來,拖也拖不動,嘴角發出不甘又不敢的嗚嗚哀鳴,這是對著潘炎而發的,「乞求,乞求能以詩贖貼,乞求」
而潘炎只是搖搖頭,便轉身自前廳側門離去了。
首場貼經,結束。
其後便於南院宣告了首場貼經的去留,即為「每場定去留」。
貼經最終公佈的結果是,十通其五方可,透過者才能於次日進行下場考試。
高嶽的貼經,十通其八,透過。
衛次公的貼經,全部透過。
鄭絪,全部透過。
那遲到的黎逢,全部透過。
獨孤良器,十通其七,透過。
朱遂、王表全都是十通其五,恰好透過。
劉德室十通其四,首場下第。
那七十歲的張譚,十通僅其三,首場也下第。
劉德室一日之間彷彿又蒼老了十歲,高嶽和衛次公不忍心再叫他步行回務本坊,於是僱了架籃輿,叫人挑著,二人在後面跟著,要將他送回務本坊國子監歇息。
誰想劉德室在過興道坊時,在籃輿內遭受不住,又恥於回國子監,突然翻身跌落下來,倒在街道的塵土當中,不顧來來往往的行人,就躺在那裡,揮動拳頭錘打地面,嚎啕大哭起來。
「行卷不被人收,才學不得主司賞識,門第孤立無援,科場命運又多舛如此,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扯下幞頭,髮髻散亂,聲嘶力竭地重複著「我該如何辦」。
連一向憤青的衛次公也不禁坐在路邊,不知該如何勸解,也是淚如雨下。
亂舞的灰塵當中,高嶽抓住了劉德室胳膊,極力勸說道,「芳齋兄,不要灰心喪氣,來年總結教訓,再博一次,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誰想到劉德室哭得更悽慘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反手抓住高嶽的衣袖,「我,出自隴西,在家鄉還有個妻子,新婚不及一年時我便到這長安城來應舉,轉忽間這麼多年過去了,窮困潦倒,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考了十五次,十五次都黜於禮部,家鄉又遭西蕃侵掠,迄今父母是生是死、妻子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這一輩子難道就困在這小小的科場,一事無成失意而死嗎?」
「聽著」高嶽剛待繼續勸解他。
一聲更為蒼老悽厲的哭聲傳來,這下三人都呆了,連劉德室也停止哭泣:
街道那邊,七十歲再度下第的張譚,像個枯柴精般,仰著頭叉著嶙峋的雙腿,哀哭著向他們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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