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八字韻腳賦(第1/3 頁)
那老者看到女婿這個表情,不由得淡笑起來,「明日的考場,常楊二位我想辦法支走。怎麼,害怕耽誤到你的仕途?放心,只要你放了朱遂、王表、彼軍等這批崇文、弘文二館學生的榜,朝廷內沒人會找你的麻煩。」
「可是我不太明瞭」
那邊禮部員外郎令狐峘對潘炎附耳說出真相,「聖主讓楊綰、常袞為相,實則違背了當初和我們的諾言。所以為做出彌補,特意讓我去判吏部南曹,而讓雲君(潘炎的字)你得到知貢舉的差遣,待到放榜結束後,雲君你少不得要補四品的闕。此後禮部舉子、吏部六品以下官員的銓選全都握在我們手裡,楊綰還好,常袞這樣的怎可罷休?他極力援引滎陽鄭家來參加科考,就是想繼續影響禮部春闈,透過取士來培植自己班底,更何況常袞還和小楊山人以前同為中書舍人,交情匪淺」
說到小楊山人,老者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元載雖已死,可小楊山人朝中有人想要保他,聖主也不忍加以屠戮,只是罷黜外放而已。若他在外,常袞在內,早晚還是我們的禍患!所以得將禮部貢舉、吏部三銓死死拿捏在我們手裡!」令狐峘說到這語氣明顯激動起來。
潘炎也明白了,接著他又有疑慮,「下第不難,難得是以何種名義。」
「詩賦韻腳。」那老者一錘定音。
潘炎聽了聽,算是明白,接著他又問那老者,「若鄭絪下第,今年的貢舉」
那老者明顯有些厭煩女婿的愚鈍,他的語氣快速起來,「若無鄭絪的話,衛次公策問更勝,黎逢不出意料詩賦最勝,狀頭自他倆當中選一個,其他的還需我教你嗎?」
潘炎急忙唯唯諾諾,還特意問一句「您所提過的高嶽」
這話倒讓老者真正笑起來,「你說那位奇錢郎君?這還不簡單,若他詩賦合格,當然要放他的榜。若不合格,看他以後的運勢。」
「啊切!」次日凌晨五更時分,安上門前已經恢復的高嶽不由得在春寒裡打了個噴嚏,在他旁邊衛次公仰著頭看著遠處天際白色的雲,壯志滿懷,「逸崧,我覺得這次我要高中了,先前二場有如神助,除非天不讓我中!」
眼看衛次公這麼有信心,高嶽也挺高興的,難得我們國子監可以出位進士。
同樣,人群當中鄭絪走出來,他看著高嶽,似乎還帶著不相信,「昨日的時務策沒想到你居然能過?可今日的詩賦,我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高嶽曉得他是和自己卯上了,心想多一敵不如少一敵,就擺手說,「安心鄭郎君,今日我肯定是過不了的,陪場而已。」
沒想到鄭絪更加憤怒起來,「高逸崧,你將國家選賢當作什麼了,居然不全力以赴?」
「我」就在高嶽無話可說時,安上門大開了。
於是舉子們一擁而入。
就在此刻,安上門邊上的橫街上,十六人抬著個裝飾華美的簷子徐徐而來,隨後獨孤良器提著精美的食盒和文具,低著頭自簷子裡邁步下來。
「非得這麼大早地起來嗎?」
是個中年女子嬌嗔的聲音,同時一隻細膩豐厚的女子之手自簷子簾後伸出來,寵愛地捏了捏獨孤良器的臉頰。
獨孤良器有些艱難地笑了笑,接著告辭,向安上門走去。
不久,禮部南院當中,大約還剩三百舉子了,很多位置都空了出來,潘炎親自站在廡廊間的中庭裡,向各位舉子宣佈,「諸位大才,應知道我唐禮部試始終分貼經、策問、詩賦三場,其中尤以詩賦為重,為何?只因策論唯剿舊文,貼經只抄義條,不若詩賦可以盡展才華。所以這最後一場,三百舉子也只能取二十上下而已,正可謂『主司褒貶,只在詩賦』,諸位就試兩廊之下,揮毫於短景之間,但恐演詞藻難求研麗,故按照慣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