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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硯那會正坐在倫敦飛桐城的飛機裡,單手支頤,開著閱讀燈翻閱手裡的報表。
手機亮起時,他眉都沒抬一下,只用餘光掃了眼,瞥見那熟悉的名字,動作一頓,鬆開手裡的紙張,點開手機螢幕一目十行看完。
「錦繡巷三十九號?」
思緒倏忽間回到了那一日,他站在寒山寺的石階上,問她敢不敢跟他回酒店。
她回過頭,挑眉仰著張小臉看他,笑著應:「為什麼不敢?」
彼時午後的光從他身後跋涉而來,那樣黑的一雙眼,沒被光照亮,反像是吸走了所有光亮,也吸住了他的目光。
手機螢幕等待片刻後自動熄滅,男人從回憶裡漸漸回了神。
高速運轉了十幾小時的大腦依舊不失敏銳,很快便將舊區改造與錦繡巷三十九號串聯在一起。
去酒店看圖紙是為了旗袍店。
在竹舍同母親說那一番莫名的話也是為了旗袍店。
甚至,半夜去酒店找他同樣是為了旗袍店。
她願意主動接近他,就是為了這旗袍店?
「一時興起的好奇?」陸懷硯反手用指骨輕叩了下桌面,深邃凜冽的眉眼陷入晦暗的陰影裡,須臾,他低低一笑,「真夠敷衍人的。」
第19章 江瑟半張臉貼上他胸膛
「忘川」在平安夜那晚有活動, 請了當地一民樂團來表演。
江冶難得放了兩天假,一早就從江城趕回來,說要帶江瑟感受一下富春河畔的熱鬧。
兩人吃過晚飯, 剛穿過梨園街,正要拐入富春街,江瑟大衣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 那邊便開門見山道:「錦繡巷三十九號,你想要?」
大半月不曾見過面, 男人的聲音順著電流過來時, 一時還有些陌生。
聽到錦繡巷三十九號,江瑟怔了一瞬後便知這樁產權糾紛已經鬧到了李特助那裡。
她早就料著了陸懷硯遲早會知道這事兒, 也沒覺得慌。
前頭有小孩兒在打雪仗, 吵吵鬧鬧的。
許是聽見她那邊的動靜, 江瑟還未回話, 他又問了句:「在哪兒?」
江瑟看了眼身旁不時覷向她的少年,平靜道:「正在過去『忘川』。」
「『忘川』?」那邊停頓一秒,想起什麼, 「啊」了聲,笑說,「你爸媽的酒吧。」
他說完便低聲同司機交待了句什麼。
沒一會兒, 江瑟便聽見他說:「給我發個定位,我過來找你。」
今晚的富春河格外熱鬧。
河面輕舟飄蕩,河畔張燈結彩, 粼粼水波揉碎一池昏黃的光。
江瑟看著垂在樹下的紅燈籠, 停下腳步, 不緊不慢地說:「這裡太吵, 不方便說話。要不, 我過去找你?」
旁邊的江冶從江瑟接起電話時便像只兔子一樣豎起了耳朵。
聽見這話,忙側過臉看他。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江瑟面色稍頓,說了聲「成」便掛了電話。
江冶撇嘴:「你不去『忘川』了?」
「嗯,你跟爸媽說一聲,我去見個朋友。」
剛江瑟接電話時,江冶無意中瞥到螢幕上的來電顯示,認出了是那個同江瑟不大對付的男人。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這會都還記得那男人帶給他的壓迫感。
少年踢了下不知哪個小屁孩滾的雪球,說:「你去哪兒見他?我送你過去,等你跟你朋友聊完天了,再接你回來。」
「不用,他正在從機場過來,我跟他就在這裡碰面。」江瑟說著便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說,「黃煦說今晚陳禮音和『可愛多』都會來『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