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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的是九點,但第二天晚上,江瑟依舊提早了二十分鐘下樓。
像是早已摸透了她這習慣,她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陸懷硯的車。
黑色轎車打著雙閃靠邊停著,他穿著件黑色的大衣靠在車頭看手機,高大頎長的身影被昏黃燈色照亮。
覺察到她這頭的動靜,男人從手機裡抬起眼,偏頭朝她看來,目光穩穩落她臉上,等她走近了,便抬了下手裡的手機,說:「想給你發信,但又想知道你這次會提早多久來。」
江瑟:「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他低眸看著江瑟的左手,「手上的傷怎麼樣?」
江瑟如實說:「馬上結痂了,有點癢。」
陸懷硯視線往上抬,看著她說:「癢也得忍著。」
手機放回兜裡,他直起身拉開了副駕上的車門,從座位上拎出個封得嚴絲合縫的官皮箱,遞了過去,「昨天說的能讓你睡得好的玩意兒。」
男人的手遞過來時帶起一陣暖而郁馥的香氣,江瑟不用開啟箱子都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接過沉甸甸的官皮箱,看著陸懷硯問:「你們陸家的沉香不都是陸爺爺的寶貝嗎?」
陸家的沉香用料昂貴且稀缺,雖然每年都會做新香,但上了年頭的老沉香是一年年見少,陸老爺子寶貝得很,等閒不外送。
江瑟對這香氣沉迷過,自然識貨,知道陸懷硯送來的香餅都是老沉香,也唯有老沉香才會隔著官皮箱都能聞到香味。
陸懷硯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祖父每年都會從指縫裡舍下幾匣給我,我用不完。」
江瑟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醫院裡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叫他看出了她對這沉香的特殊情感,甚至覺察出這香氣在某種程度能給她帶來慰藉。
這男人太敏銳了,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隨意糊弄的人。
夜裡雖然起了雪,但比起前些時候要小許多,星星點點飄在昏黃的燈色裡,像春天裡墜落的絨花。
陸懷硯對上江瑟的視線,很輕地笑了聲:「不想要?」
江瑟說:「要。」
陸懷硯看她片刻,下頜往她手裡的官皮箱點了下,說:「裡面有一張名片,是在桐城專門給我辦事的人,遇到棘手的事兒需要人幫忙就找他。」
說完又朝她身後的公寓樓看了看,「回去吧,雪下大了。」
江瑟「嗯」了聲:「你什麼時候會去桐城?」
似是有些意外她會主動問起他行程,陸懷硯抬了下眉梢,看她的目光深了些:「祖父前些時間染了風寒,等他好了,我就會過去。」
「陸爺爺的病嚴重嗎?」
「小毛病,在電話裡罵起我來依舊中氣十足,每天還能準點到陸氏開早會。」
江瑟彎唇笑笑:「祝陸爺爺早日康復。」
頓了頓,又說:「晚安。」
陸懷硯垂眼看著她,回了聲「晚安」,等江瑟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堂的電梯間,方拉開車門,起車離去。
回到公寓,江瑟開啟官皮箱,取了一個香盒出來,放鼻尖輕嗅了下。
陸懷硯連點香的香爐都給她備好了,巴掌大一個,很精緻。
江瑟並沒有點香,將香盒放入原位,她拿出裡頭的名片,面色平靜地將官皮箱鎖入櫃子裡。
她沒打算用這香,已經戒掉的東西,她不會再去沉迷。
第31章 陸懷硯:「看來我還得再努力些。」
飛機在晚上七點抵達桐城。
節假日一貫是富春街最熱鬧的時候, 江川與餘詩英都在「忘川」忙,便派了江冶來接機。
少年開著江瑟的小電車來,下車給她搬行李箱時, 他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