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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倆人沿著來時的路要走回去,還沒走出村子多遠,就聽半空之中炸了一個響雷。頭頂的烏雲像是被撕裂的黑布,豆大的雨點頃刻間砸了下來。還不出十分鐘呢,山路被雨水衝擊,變得泥濘不堪了。有的地方一腳踩上去,能沒過腳腕。
畢煒直揮手,喊道:「不行啦,太危險了,往前走怕發生滑坡!」
安琪兒兩隻手舉起遮在了頭頂,不知道如何是好。
畢煒乾脆脫下了外套往她頭頂一遮,伸手指著遠處的一座房子:「那兒,走,快。」
第八章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畢煒所指的地方是一座土地廟。也不知道幾時建成的,杏兒溝的村民經常來這裡燒香膜拜。也虧得有這樣的一處地方,才給了二人避雨的場所。土地廟的廟祝是個啞巴老頭兒,面容清癯,瘦得皮包骨頭。他認得畢煒。
畢煒沖他比劃了一通,大概意思是要在這裡避避雨。
廟祝點點頭,給兩人端來了兩杯茶。全身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想想就愜意。可是安琪兒伸手一拿茶杯,只覺得入手處一片油膩。再低頭看茶碗,水面上浮著一層髒兮兮的東西。她頓時沒了胃口,又將茶杯放下了。然後把畢煒的外套丟還給了他。
畢煒可沒那麼多的講究,「吸溜溜」地喝著茶,時不時地發出了「啊——哈」的滿足聲。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挑逗安琪兒。
「喝就喝,能不能別出聲!」安琪兒怒目而視。
畢煒抬起頭來剛想反駁兩句,卻不由地驚呆了:儘管有畢煒的外套擋雨,但安琪兒還是被雨水澆透了。她將盤發散開,長可及腰的秀髮濕漉漉的,貼在了嬌嫩的臉龐上。平日裡略顯寬鬆的警服此刻也是緊貼在了她的面板上,愈發顯得凹凸有致。尤其是此刻憤怒的神情,那一起一伏的胸部看得畢煒直吞口水……他暗想:當初誰把警服設計成了藏藍色,像「五五式」和「五九式」那樣設計成白色多好!(筆者註:我國警服變遷,其中五五式和五九式都是白色上衣藍色長褲樣式。)
安琪兒注意到了畢煒表情的變化,低頭一看,慌忙抱上了雙臂遮擋,怒道:「畢煒,你規矩點兒!」
畢煒見她動了怒,只得哂笑:「什麼都沒看到,那麼緊張幹嘛?」然後站起來朝著正殿走去。
「你去幹嘛?」安琪兒大聲問道。
誰知,畢煒只是搖了搖手,沒有說話。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天際。一座古廟,一尊神像,再加上雨天、閃電……怎麼看都像是古裝片中才出現的場景。這種氛圍下,換做一般人,只怕難免心虛,尤其是閃電亮起的瞬間,尤其那尊寶相莊嚴的神像,在閃電的對映下不時發出了幽蘭的半張臉頰,攝人心魂。
安琪兒看了看畢煒離開的方向,心想這小子不會是被自己罵了兩句就賭氣走了吧?一陣冷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吹開了山門,她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關好了門,全身縮成了一團,打了一個噴嚏。
重新回來坐在了蒲團上後,想起了另一個人——文碩。文碩年紀輕輕,已經是副科級的幹部了,而且做事幹練,人也長得陽光帥氣。安琪兒不由怔怔想到,如果這時候,跟自己獨處土地廟的是文碩,該有多好。
正凝神間,聽到了腳步聲。循聲望去,是譚皓回來了,手裡還握著一個類似酒瓶狀的容器,裡面是青褐色的液體。他走過來,坐在了安琪兒的身前,說道:「剛才找廟祝拿了一瓶藥酒,我給你抹上。」
安琪兒卻不買帳,只是低聲說道:「滾開!」
畢煒猝然一愣,嘟囔了一句:「好心沒好報。」然後自己拎著藥酒走到了另一邊,拔開了瓶塞,倒些藥酒在手上,輕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淤青,嘴裡還故意叫著:「哎喲喲,舒服。哎喲喲,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