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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道：&ldo;早上他過來找過我，要我簽了一個合同。&rdo;

&ldo;合同？&rdo;

&ldo;他說幫我擺脫那些混蛋糾纏花一百五十萬，要我在他下屬一個酒吧打工，白乾20年抵償。&rdo;

李弦涼聽完氣炸了，那混蛋太卑鄙了，&ldo;你簽了？&rdo;

李林無奈道：&ldo;我敢不簽嗎？&rdo;

李弦涼怒道：&ldo;你腦子漿糊了？為什麼要簽？為什麼不先打電話給我？&rdo;

李林哼了一聲，&ldo;打電話給你有什麼用，人家有錢有勢，他叔叔馬國雄黑白兩道的人物哪個不給面子，鬥得過嗎？馬辰一說一句後果你無法承受，我就是不簽也得簽，還好那只是個酒吧，不是什麼牛郎店，小費什麼的餓不死我。&rdo;

李弦涼這個氣啊，馬辰一這是赤果果的報復，報復他拒絕做高路的替身，手段真卑鄙，雖然李林念得大學不是什麼名牌學校，但是要大學生做20年的酒吧服務員，還要用二十年的青春去還債，這也太狠了。

&ldo;那你也不能馬上就簽啊，錢我也許想想辦法能找人湊齊&rdo;

&ldo;上哪湊去？別騙我了，我們沒有親戚，也沒有當大款的朋友，難道你要賣身幫我還？&rdo;李林反問。

李弦涼頓時一噎，想起某些事閉了閉眼沒作聲。

李林停頓了下，電話裡傳來雨嘩嘩的響，他猶豫的問：&ldo;哥，你，還像以前那麼討厭同性戀嗎？&rdo;

李弦涼一愣，李林已經很久沒這麼問他了，對於這個問題他有點艱難的否認說：&ldo;其實，我也不是很厭惡同性戀，雖然我以前這麼說過，但也只是片面的想法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我厭惡的是，嗯把自己的選擇強加給別人，但是，李林，我還是希望你能做正常人，有正常人的生活。&rdo;

&ldo;是嗎？&rdo;李林在電話裡笑笑，&ldo;正常人，我這輩子好像不能了。&rdo;

李弦涼鼻子有點發酸，李林母親扔下他跑路那年他才十歲，還那麼小的個頭，有時候就連李弦涼都覺得自己弟弟太可憐，雖然他一直想盡力，可是怎麼做都覺得做不好。

&ldo;哥，我掛了。&rdo;李林說。

&ldo;嗯，合同的事我明天去找馬辰一談，也許有轉機。&rdo;

&ldo;你別找他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rdo;李林沉默了下，直接掛了。

窗外的雨依舊來的狂暴，在某個街道兩排微弱的路燈下，綿綿的雨絲籠罩著，有個人靠在冰冷的牆角，手裡拿著手機全身濕透的呆坐在那裡，一隻腿曲起一隻平放，衣服全都濕漉漉緊貼在身上，他把手放在曲起的膝蓋上開始笑，臉上全是水，他抬手抹了一把仰起頭，似乎不想讓什麼東西一起和雨水流出來。

李林心裡想，

原來雨水是會滲透到心裡，涼得讓人無法承受

第九章

秋雨過後，感覺天氣驟然變冷，李弦涼早上匆匆套了件漆皮馬夾便出門了，上班之前他先匆匆去了馬辰一的住處，雖然心裡是百般不願意，但這混蛋昨晚居然關機了，不知道在搞什麼。

李弦涼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開門，不在家？或是故意躲著？他真是越想越氣，放棄門鈴直接開始用拳頭砸，結果把街道管理員給砸出來，那大叔可能剛好路過，正好逮著李弦涼在使用暴力砸馬小開的門。

而且還邊砸邊咬牙切齒，一看就不是什麼友善朋友之類的，於是端著臭臉把李弦涼好一頓訓斥，什麼年紀輕輕，不幹好事？賊眉鼠目，偷雞摸狗？幼稚可笑，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