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鵝鵝鵝鵝鵝……(第1/3 頁)
想必很多朋友都有過上課聊天被老師點名答題的經歷。
餘閒這個義務教育的漏網魚也不例外。
他很利索的站起身,很利索的穩住氣場,也很利索的開始思考問題。
杜隆也不催他,只是目光嚴厲的看著他。
傅錦年看了他一眼,微笑搖頭。
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懂個什麼。
還不如讓他聊一聊逛勾欄的心得體會。
周圍的勳貴子弟們開始竊笑,有來自狐朋狗友的嬉笑調侃,也有來自平日對頭的幸災樂禍。
這種情況,平常發生得多了,往往是答不上來,被杜隆“罰站”一會,出點洋相就過去了。
但這次杜隆卻不打算輕易放過餘閒,他板著臉道:“無缺,你已經十七了,有人在你這個年紀中舉人、成宗師,你父親在你這個歲數更是已經建功立業,就是那些平民百姓,十幾都扛起了養家餬口的重任。而你卻還在虛度光陰,糊塗不自,你莫非要一輩子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嗎?”
說到最後,他的眼神竟有些痛心疾首了。
許多法家學者仇視勳貴,仇視的並不是勳貴本身,而是那種墮落放縱的德行。
他清楚今天為何這些勳貴子弟一個個如此積極,所以他想借著訓斥餘閒,罵醒其他如餘閒這般的紈絝子弟。
能救一個是一個,即便無濟於事,也求個問心無愧。
畢竟,他也曾為虛度光陰付出了懊悔終生的代價。
餘閒欠身行禮:“恩師息怒,學生只是覺得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要先理清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官員為何要貪墨?”
此話一出,杜隆的臉色更是難看。
其他人則直接鬨堂大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傻缺問題啊?
“我忽然想起,古時有位白痴皇帝,得知一地鬧災荒,餓殍千里,百姓只能啃樹皮吞草籽果脯,白痴皇帝反問大臣百姓沒飯吃,何不食肉糜。”傅錦年冷笑道。
他是有涵養的人,沒直接嘲笑餘閒,卻用了個更扎心的借古諷今。
今日這事傳出去,恐怕餘閒又得成聖京的名人了。
古有傻皇帝問百姓何不食肉糜。
今有小侯爺問貪官為何要貪墨。
餘閒看向了傅錦年,問道:“傅兄,看你博學多才,能否回答我這個問題?”
傅錦年哭笑不得,他覺得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但基於涵養,還是回道:“官吏貪墨,自然是為了錢財。”
餘閒微微一笑:“那麼新的問題來了,他們要貪多少錢才能心滿意足?”
“呃,這個……”傅錦年怔了怔,一時噎住了。
鬨笑聲也戛然而止。
陷入了對人生的思考。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這種傻問題還用得著想。”潘厚潘大春撇嘴道。
“大春兄一語中的,言之有理啊!”餘閒一本正經道:“那麼又一個新問題來了,剛剛傅兄說用錢糧官爵獎賞有功的官吏,那敢問要多少錢糧官爵方能滿足這些官吏的慾望呢?”
“據說從孫鶴年家中抄出的金子銀票足有三百萬兩,而這還僅是這起貪墨大案的冰山一角,三百萬兩,等於是一個正一品官員六百年的俸祿,莫非朝廷獎勵孫鶴年一千年的俸祿就能保證他不貪墨了嗎?”
潘厚皺起眉頭,一副雖不明但覺厲的表情:“給你這麼一說,好像這個法子確實更傻一些哦。”
“鵝鵝鵝鵝鵝……”許策的嘴裡發出了一陣鵝叫聲,戲虐的看向了面紅耳赤的傅錦年。
但其他人可沒這麼多講究了,再次鬨堂大笑,只是這次的物件換成了傅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