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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結束通話電話，不知道是不是累懵了，套了件衣服就直接打車過來接她。

把她從ktv裡拖出來時，已經將近十一點。因為是深秋，又是深夜，街上的氣溫很低，他側頭打了個噴嚏，然後皺著眉頭看向懷裡的女人，伸手將她的圍巾緊了緊。

她上一次醉酒是什麼時候？他忘了。但他清楚，她只要一醉，話就特多，而且喜歡張牙舞爪。不過今天有點特別，她安靜地睡著了，看上去毫無攻擊力。

他摟著她在寒風裡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一輛計程車。他先把她塞進後座，自己再坐進去關上車門。

&ldo;城西嘉苑。&rdo;他報出地址。

中年司機應了，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ldo;大晚上的喝醉了？&rdo;

他無所謂地嗯了一聲。

&ldo;這天夠冷的啊。&rdo;司機說，&ldo;小夥子你也不怕凍感冒嘍。&rdo;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黑色的長款風衣套在身上還算過得去，只是這睡褲和棉拖鞋……他看向左手邊的始作俑者，習慣性地皺了皺眉。

&ldo;吵架了？&rdo;司機大哥想來在白天睡飽了，精神頭挺足，&ldo;大晚上的不嫌折騰？&rdo;

&ldo;還行。&rdo;

&ldo;女朋友酒品不錯啊。&rdo;

&ldo;以前不這樣。&rdo;

司機低聲笑了，在紅燈前停下。車裡一時安靜，只有淡淡的酒氣混在空調的熱風裡，無形地翻滾蔓延。

直到指示燈變綠，司機一腳油門，利索換擋，因著慣性，旁邊的女人終於動了動。

&ldo;醒了？&rdo;他看見她揉了揉眼睛。

&ldo;嗯……&rdo;

許是仰著脖子不舒服，她微微坐直了身子，又去理自己的圍巾，只是意識還模糊，動作緩慢而笨拙。

&ldo;戴著。冷。&rdo;

她似乎沒聽見，依舊在拉扯。

&ldo;這怎麼……&rdo;

他無奈，只好側身幫她，卻發現她不知何時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

&ldo;唐……唐頌？！&rdo;

他看向窗外。下一秒，她卻用蠻力扳過他的臉，一邊輕輕拍打一邊笑起來：&ldo;你……回來了？&rdo;

她竟然尖叫起來，然後立刻摟抱住他。一股衝力讓他微微仰身，剛想伸手扶住前傾的她，卻清晰地察覺到有顆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ldo;喂！……&rdo;

後視鏡裡，司機沖他笑了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無奈地收回了手，任她這樣抱著，腦海里卻閃過剛才包房裡的場景‐‐不知道她在她的男上司面前是副什麼德行。

她閉著眼，還微微笑著，像在囁嚅，聲音又含糊不清了。

他忽然很想抽根煙。但出來得急，打火機落在了玄關上，只好作罷。幸好女人身上的酒氣並不難聞，也許是因為近，空間又太小，他隱隱覺得還有什麼味道混在其中，太淡，他分辨不出來，但又很獨特，獨特到讓他覺得，即使她和一大堆醉鬼呆在一起，他閉著眼也能把她揪出來。

因為是深夜，路況還算不錯，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

他掏了掏大衣口袋，慶幸自己匆忙之中帶了錢包。

他用了兩分鐘把甘棠箍在自己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