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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過來，&ldo;哦，對了，我上司最近要問你買畫，過幾天你方便的話，我帶他去你畫室看看。&rdo;

&ldo;可以，不過我可能沒空。你帶他去挑。&rdo;他想到什麼，轉過頭問，&ldo;你哪個上司？&rdo;

&ldo;王磊。&rdo;

他像是在搜尋和這個名字對應的那張臉，想到之後，提高了語氣，&ldo;就是那天把資料夾扔你頭上的那個？&rdo;

&ldo;我說了很多次了，那次是意外。&rdo;甘棠解釋，&ldo;只是碰巧被你看見而已。&rdo;

&ldo;小機率事件必然會發生。&rdo;

&ldo;基數再大也是小機率，難道你會因為今天吃米飯時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而永遠不吃飯嗎？&rdo;

&ldo;……&rdo;

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但他記得王磊這個人。

其實他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去給甘棠送檔案，看見他失手砸中了甘棠之後，卻比誰都著急地去察看她的傷勢。另一次則是在他從外地回來的晚上，甘棠這個傻丫頭過生日喝醉酒，他去ktv接，卻發現包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女人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男人的外套，而外套的主人坐在她旁邊，安靜地喝著酒。

他只用了兩秒鐘時間，就想起這個男人叫王磊。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比喻很生動。&rdo;甘棠見他沉默，又沒話找話。

&ldo;那倒不是。&rdo;他想到什麼，故意說，&ldo;但我會因為吃蘋果時差點咬到蟲子而再也不吃蘋果。&rdo;

&ldo;你怎麼又提這件事！&rdo;

&ldo;……&rdo;

&ldo;好吧我承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有現實依據的。&rdo;因為她就是那個因為一條蟲子而再也不吃蘋果的人，但她又繞回矛盾的起源，依舊解釋，&ldo;但主任那次是不小心，他絕對不是一個亂發脾氣的上司。&rdo;

唐頌不想再跟她爭論。

因為她這種維護的口氣讓他莫名不爽，而他現在又恰恰沒心思去想這不爽的原因。

他只好走到客廳裡。不過當他看到茶几上放著的印著水果店標誌的塑膠袋時，他心情又好了點，然後換了一種語氣問她：&ldo;你要不要吃個橘子？&rdo;

她剛剛有種錯覺，唐頌好像有點生氣。

只是聽見他說的話，她才肯定是自己多慮了。

她好笑地想，轉移話題的技巧能不能再爛點……不過，既然他給了臺階，她自然要下。

&ldo;甜不甜？&rdo;她配合地拿出一個。

唐頌卻已經低頭認真地剝了起來：&ldo;應該挺甜。&rdo;

兩個人又無聲地開始剝橘子比賽。這回她沒糾結贏了有沒有獎，反正他輸了也不會給她什麼。

男人的動作顯然更快。幾秒後，唐頌手裡是一個小燈籠似的黃果子。

他掰了兩瓣送進嘴裡，新鮮的汁水溢位來，甘棠看見他眉毛往上一挑。

&ldo;怎麼樣？&rdo;她動作慢，自己的只剝了一半。

&ldo;很甜。&rdo;他回答，然後把剩下的橘子給了她，&ldo;嘗嘗。&rdo;

她接過，放心地把半個都放進了嘴裡，一咬開，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ldo;啊……&rdo;

酸得她牙根都抽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