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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南用額頭抵了抵她的額頭，&ldo;現在去吧。&rdo;

阮恬捨不得他這麼每晚都為了自己熬夜，有些撒嬌以為地說：&ldo;其實我也沒那麼虛弱啊……&rdo;

沈從南嘖了聲，&ldo;這可說不定，萬一你腦袋瓜燒壞了那可咋辦?&rdo;

阮恬虛握著拳頭，捶了下他的胸膛，&ldo;你啊……&rdo;

當晚，沈從南帶著阮恬掛了個急診。

阮恬到醫院的時候，整個已經完全虛脫下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掐著腰，耷拉著眼睛，給沈從南哭訴，&ldo;我腰也疼。走不了路了。&rdo;

沈從南二話不說，將她抱了起來。

沈從南抱著她，一路掛了號，又帶她去見醫生。

那醫生雖然在犯困，但看著經驗十分嘮叨，讓護士給阮恬量了體溫，詢問了阮恬她的大概狀況，粗略地給阮恬做了個檢查，跟沈從南說：&ldo;應該是尿道感染引起的發熱。&rdo;

沈從南皺眉。

醫生解釋：&ldo;她腰這兩邊疼，就是腎疼。細菌感染尿道，腎本來就是尿迴圈的器官，尿裡有細菌，所有才會疼。這個狀況引發炎症，最終引起了發熱。&rdo;

沈從南：&ldo;嚴重嗎?那要怎麼辦?&rdo;

醫生噼裡啪啦在電腦上開藥方，一邊說：&ldo;不嚴重。很平常的病。你太太抵抗力好像不太好，你也要多照顧照顧你太太。&rdo;

沈從南點點頭，問：&ldo;不用掛水?&rdo;

醫生：&ldo;不掛。&rdo;

沈從南拿著單子，給阮恬去拿了藥，拿完藥，沈從南抱著阮恬，往他們停著的車那邊走。

阮恬雙手勾著沈從南的脖子，將頭埋進他堅實的胸膛。

沈從南感覺到阮恬眼眶裡溫熱的液體在往他胸口浸濕，他肩膀不可思議地酸了一下，問：&ldo;怎麼了?疼?&rdo;

阮恬搖搖頭。

沈從南鬆了口氣：&ldo;那怎麼了?&rdo;

阮恬在他懷裡，仰起臉。她這個角度，剛開能看清沈從南漂亮的下巴和精緻的喉結，她忽然猛地臥起半個身子，湊上去，雙手圈緊他的脖子，一下咬住了沈從南的喉結。

她咬了一下，又用舌尖舔了一下。

末了，她聲音飄忽著，說：&ldo;我好喜歡你。&rdo;

沈從南笑了。

笑芒璀璨，恍若天光星辰。

她在他懷裡，他走在路上。

她問他，&ldo;以後，等到七老八十了，我身體比現在還差，到時候半夜生病，你還帶我來看醫生嗎?&rdo;

&ldo;嗯。&rdo;

&ldo;萬一你那時候抱不動我了呢?&rdo;

&ldo;不會。你活著一天，我就多一天抱得動你。&rdo;

靜了會。

她說，&ldo;沈從南，我們兩個，一定要我先走。&rdo;

&ldo;好。&rdo;

她只是個女人，但該有的私心一點不少。

她想自私一點，再自私一點。她要她自己這平淡無奇的整個一生裡，都能受他獨一無二的愛護。

再靜了會，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走得很慢，彷彿這一路沒有盡頭似的，慢慢得朝前走。

她在他懷裡已經漸漸沉睡了，但上下嘴唇還在無規則的蠕動，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他有些好奇，湊近耳朵，仔細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