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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教授也來看她,向來古板嚴厲的臉此時放得柔和,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職業暴露是每個醫護工作者都可能遭遇的危險,你劃破的口子比較淺,感染的機率要比其他接觸低,這一個月你先在家好好休息。」
許皎一回到家身上胳膊上就癢得起了一片紅疹,這是阻斷藥的副作用,她連帶著也有強烈的噁心嘔吐,嗜睡的症狀。
這幾天她都是昏沉沉的,作息完全亂了,一個午覺醒來就是晚上七點鐘了,肚子餓也不想吃東西,身體難受得蜷縮在床上。
像是心有所感,陳遂的電話打過來,許皎看見手機屏上亮著的名字就鼻尖一酸。
這種時候她多希望他能在她的身邊,又慶倖幸好他不在,焦急又擔憂地等著結果出來的滋味實在痛苦,少一天都是好的。
她吸了吸鼻子,劃下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畔邊,她聽見他那邊有交談的人聲,應該是才結束個會,還有人喊陳總要和他說什麼。
又聽見他說了聲稍等,隨著他的腳步聲那些人聲也離得遠了。
「皎皎到家沒,今天忙不忙?」他低低的嗓音帶著笑意地問。
許皎抿了抿唇,撒謊道:「不忙呀,我剛到家。」
她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可睡久了後聲音是帶著鼻音的,還有點啞,電話那頭的男人一下聽出不對來:「你感冒了嗎?」
「啊,對,昨晚不是變天了嗎,可能是有點著涼。」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的陳遂又給家裡做飯的阿姨撥去一通:「沈阿姨,皎皎這兩天有點感冒,麻煩你明天熬鍋鯽魚湯。」
「可是許小姐這兩天都沒讓我上家裡做飯啊,她說有事出門,給我直接放了一個月的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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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藥效影響,許皎白天睡得太多了,到夜裡反而怎麼都睡不著了,她睜著眼直到凌晨一點多。
公寓門的指紋鎖突然「嘀」的響了聲。
許皎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有壞人入室搶劫,慌張地爬起來把臥室的門關上反鎖住,至少這樣能先拖延一點時間。
又去拿手機報警,110剛按完,外面響起一道熟悉至極的嗓音:「皎皎。」
許皎愣了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應該在杭城談事啊,怎麼可能凌晨一點多忽然回來。
「陳遂?」她不太確定地喊了聲。
「嗯,是我。」他隔著房門回答她:「我剛坐飛機回來。」
許皎開了門,眼睛睜得圓圓的,很詫異地問:「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是公司有什麼急事嗎?」
陳遂此刻卻抿著唇沒說話,才幾天不見她人消瘦了一大圈,臉色非常不好,胳膊和脖子上還起了些紅疹。
他眉心深深攢起,胳膊一撈先將連拖鞋都沒穿,赤著腳踩在地板的她抱起來,他走到床邊坐下,將人放在自己腿上。
許皎看見床頭櫃上擱著的那幾瓶藥,心裡一慌,果然下一秒他也看見了,伸手拿起那瓶多替拉韋鈉片。
哪怕陳遂不知道這藥是治什麼的,結合她此刻的狀態和之前反常的舉動,他心突突地跳,直覺很不好。
他低頭重新看向她,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不敢去問可又不得不艱難地發出聲音:「皎皎,到底怎麼回事?」
根本就瞞不住了,就算她不說,他去網上一查那藥的作用就能知道了。
「你出差那天的前一晚我不是參與了一場手術嘛,那傷者當時的情況太過緊急,來不及抽血檢查,副主任問他有沒有傳染史,他說沒有。」
陳遂呼吸一滯,整個人被強烈的恐懼攫住,連心臟跳動都變得極為沉緩,上一次這樣,還是六年前她耳朵手術的時候。
那不好的預感幾乎蓋棺定論成了事實,小姑娘接下來每一個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