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報復(第1/2 頁)
“來,這便是法器。”張思徹握住裴液手腕,往自己肚子上摸去。
裴液摸到一張肚皮。
然後,這肚皮垮塌了。
裴液雙目圓瞪地看著張思徹。
“噓!”
肚皮下面是溫熱的腹腔,這是一處不可想象的重傷,腹部幾乎被搗爛,僅以一張皮偽裝遮蓋。
裴液難以理解他是如何頂著這種傷勢談笑自若還拼殺了三陣的。
從這血肉模糊的腹腔中,裴液拿出了一個小鐵符。
“我再把真氣傳給你,到時只要注入其中,便可激發。”張思徹把著他的手腕將真氣引導過去,“到時候此符一發,至少十息之內無人能夠傷你。”
“但我必須告訴你一個殘酷的事實。”他有些慚愧地補充道,“因為我們之前說過,帶的人越多,【靈明照世浮塵無拘】的準備時間就越長,所以祝高陽不一定有空帶上你,到時候你只能倚仗這法器自己趁亂跑了。”
裴液點點頭,致以真摯的謝意。
本來他也沒期待自己啥事不幹就有天神下凡把自己全須全尾地救走。
有了這枚法器,裴液正式放棄了自己裝死的那個奇葩想法,打算配合祝高陽的襲擊逃生。
“很快了。”他嘆道。
“是啊。所以得快點兒講了。”張思徹拍了拍他肩膀,“這才講到第十回,後面只能縮略縮略了。”
……
第二天,州府開堂,李章當中而坐,洗吳仇推著書生立在一旁,高木鎮癱軟在地上,面色慘白地看著李章。
堂審十分順利,人證物證聚在,縱然高木鎮痛苦怒罵威脅,亦擋不住堂上飛下的一枚“斬”字令。
書生痛哭拜謝自不必說,李章還取回了明珠,還給了書生。
明珠依然純淨燦然,但於書生而言,此時看見此物卻是睹物思人,又是一番痛哭後,他堅持將明珠贈與了洗吳仇。
過了一天,高木鎮街口斬首示眾,為了王府顏面,仍未宣揚其身份,但洗吳仇和書生都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了。
洗吳仇寬慰了一番書生,說自己會為他介紹神醫,醫好手指,要他切勿墜了志向,繼續考取功名。
書生含淚點頭。
兩人就此分別,書生回到鎮上,洗吳仇則在旁邊山中結廬沉澱心境,為破境做準備。
放下俗念,洗吳仇每日縱情自然,在湖光山色之間,尋找那一絲超脫之感。
如此四五日後,洗吳仇已達隨心所欲之境,此時不必再故意避世,而是遵從內心所想,隨意而為。
他或於雨夜山巔舞劍,或在黃昏幫老農鋤地,有時到酒樓酩酊一晚,有時在湖上垂釣一日。
這一天,洗吳仇忽然又思念起九年前葬於西南山城的那位舊友,順勢便想起了書生,於是提了烤雞和酒,去尋書生聊天。
到了魁居鎮,直奔鎮頭那間小院,然而呼喚了幾聲都沒有人應,一推門,院中空無一人。
出門正要再去別處尋找,卻忽然被一個老漢抱住了腿,哭道:“恩公!總算等到你了!”
原來這老漢正是書生岳父,說前幾日來了幾個人把書生綁走了,那些人沒有口音,身穿常服,報了官也一直沒有音信。
洗吳仇立刻應下此事,將當年供職仙人臺時的本事拿了出來,細覓蛛絲,問詢衙門,最終各個條縷竟然全部隱隱指向鎮北王府。
這卻有些費解,難道鎮北王府小肚雞腸至此,竟要拿一白身書生洩憤嗎?
但無論如何,既然有所指向,洗吳仇便徑往胤城而去。
一進胤城,先奔州衙去尋李章,把事情一說,只見李章臉色刷得變了。
洗吳仇追問,李章卻只是支吾,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