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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名字。」沈越殷切地看著她,彷彿她若不叫,他會非常失望。
周梨咬著嘴唇醞釀一番:「s……」卻終究轉了音,「三叔。」
「對不起,我不習慣。」周梨雙手撐到灶臺上,沮喪地低下頭。她怎麼不明白沈越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不想耽誤他。
「沒關係,你慢慢會習慣的。」
周梨聞言一驚,再抬頭時,灶房門早已空空蕩蕩。
沈越離開了。
周梨站在灶臺邊,看著那處他站過的門口,良久才回過神來。
洗了碗,走出灶房時,天已經黑下。李氏走了,便只剩她一人在。以往這樣的時候也挺多的,只是今夜,她的心緒久久得不到平靜,總覺得這偌大的院子,有些悶,抬頭望天,天幕黑壓壓一片,不見半個星子,沉沉的黑幕,就像頃刻要壓下來。
她出門轉了一圈,又回來,洗漱上床,一夜紛繁雜夢。
自那日後,沈越總是隔三差五有東西送來店裡,不是家裡的番薯吃不完,就是土豆吃不完,要麼就是書院的筆墨紙硯用不完送來給寶兒用。總之,日便會送來個東西。
他送東西來時,大部分都是李氏收,周梨站在店裡看見他來,都會藉故躲進後院。
沈越沒見到周梨,也從不問。
李氏一開始沒察覺什麼,但很快發現,沈越每回送東西來,一雙眼總會有意無意向店裡瞟上兩眼。
雖然他做得很隱蔽,但還是被李氏發現了幾次。
並且最近王許,也沒事往這邊跑,他倒不是來送東西,他來買東西,兩三日來買一次豆花,有時候在店裡吃,有時候打包回去。
只是王許來時,周梨不會特意找什麼理由躲起來。
李氏雖看得清明,但也從不在周梨面前提這些。如今她放了阿梨,阿梨就是自由的,嫁給誰,不嫁給誰,都由她自己做主。
只是有時候看著阿梨同王許在店裡談笑風生,不免想若是哪一日沈越撞見,同樣是來店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王許就能輕而易舉遇見阿梨,而沈越卻一次也沒能遇上過,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
而後來沈越真就撞見了。
這日是冬至,天氣還算晴朗,太陽有些發白,天幕是淡淡的藍色,沈越下學路過周梨的豆花店,手裡拿著一隻長型的木盒,內裡放著一桿毛筆,他打算送去給寶兒。
剛走到店門口,一抬頭,就看見店內靠裡的一張桌旁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大喜。自那日他唐突了她之後,已足足有半月沒看到她了。正準備上前,然而下一刻,卻看到桌子對面的王許。
王許不知道在說什麼,神情眉飛色舞的,周梨正看著他,笑容燦爛。
清泠泠的笑聲傳來,沈越停下了步子。
一種類似於生吃了一顆酸棗的滋味突然席捲蔓延,他在思考,要不要走過去。
還是不要了吧……
他收回腳,轉身離去。
王許正給周梨講著笑話,無意間看向門口,不免訝然:「咦?那不是三叔嗎?」
周梨聞言,心跳了一下,回頭去看。果見門外的長街上,一抹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的步伐匆忙,很快隱沒在不遠處的轉角。
一瞬的心慌很快平復,她收回目光,回過頭來,笑道:「王大哥你剛剛講那王屠夫怎麼地?繼續說。」
王許性子粗,絲毫沒留意到周梨眼底那一夕的波瀾,繼續逗樂子。他上次巷口表白被婉拒後,也歇了好些天沒敢見周梨,他也是最近才想通,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輕言放棄呢?於是他又開始光顧豆花店。
沈越接下來的日子沒再送東西過去,他暗地裡觀察了好些天,發現王許三天兩頭往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