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憶流年12(第1/2 頁)
元儷由於病症,而且年歲小於同學,她的感情就是一張白紙。在學校,男同學,都避她於三尺之外。她的座位周圍,永遠被女生環繞。她接觸的男子,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弟弟。她感覺酈原風度翩翩,學識淵博,彬彬有禮,但也有文人的矜持與傲骨,有些類似父親。
“我的名字,酈原。”酈原轉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酈姓,在百家姓中排300名還往外,實在不屬於繁衍太旺的的家族。但其姓卻非常古老。古老的什麼程度呢?”
“其中一源是女媧風姓驪山氏,屬複姓省而得;另外一個,是夏禹封了黃帝軒轅氏後人涓於酈邑,後人則以酈為姓。”
“但是可惜,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到底屬於哪一支。我們常說我們的歷史上下五千年,可是西方連夏朝都不認。假如我有夏朝或前夏的文字遺蹟,就能將缺失的1500年曆史補上,真的很可惜。”
酈原嘆息一聲,“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我們就開始我們今天的課程。先介紹一下,整個課程安排有三天,課程的大綱在各位的資料上都有。我們有三天的時間相處,這也是我們相互瞭解的機會。我講課,不希望是獨角戲,非常願意大家在課堂上與我互動,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華。好,下面看第一節,新聞學概述……”
酈原的課講得很生動。資料上呆板的文字被他賦予了無限的生命力,活躍在聽者的腦海之中。學員中有不少人與他互動,他的回答也是妙語連珠,發人以深思,給人以啟迪。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是元儷對酈原的評價。課堂上,她能拋卻雜念,聽得很認真。雖然她並沒有與他互動,一次也沒有。但是在課下,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的妻子是什麼模樣?有什麼樣的女子可以配得上他?不過,他一定家庭幸福,人生圓滿,至今順遂。
可是有時,她還有些困惑。因為她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一種似是而非的人生落寞。雖然他戴著眼鏡,透過鏡片的眼神依然將這種落寞溢了出來。難道他心已滄桑,只是善於隱藏?謙和平靜,不是他真實的情緒?
三天,如流水般過去。最後一堂課,他用透過鏡片的眼神掃過全體學員,道了一聲再見,又轉身與旁邊的郭瀟握了手,走下臺去,幾步,就出了門,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當然,也消失在元儷的視野中。
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時間短得,甚至沒有給元儷當面滋生離別情緒的機會。
郭瀟又說了些話,但元儷都沒有聽見。因為在酈原走後,她沒能抑制住離別情緒的爆發。
元儷知道,三天裡,自己未曾留下一星半點的印象給他。他是唯一,她只是三四十分一。他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包括她。或者,他也為與他互動的學員駐足過目光,但與他互動的人中,不包括她。
課下時有人議論,說酈老師有些冷。就有個女學員說,他可能從心底裡瞧不起我們。也難怪,他不是與我們平行,他是走在前面的人,是“先生”“先入”者,跑步也難追。至少現在,只可仰望。那一刻,室內很安靜。
是這樣嗎,酈老師?
元儷的心中忽然莫名有些痛。原來人的心真的會痛,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感覺。青春的疼痛,很正常,是這樣嗎?
忽然想起席慕榮的《一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