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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對時他說:&ldo;臣聞袁崇煥駐薊州,滿桂駐順義,侯世祿駐三河,此為得策。又聞尤世威回昌平,世祿駐通州,似未合宜。&rdo;崇禎問道:&ldo;卿欲守三河,何意?&rdo;孫承宗說:&ldo;守三河可以沮西奔,遏南下。&rdo; 崇禎看來對此頗為讚賞,但並未傳令袁崇煥更改部署。直到此時,他對袁崇煥依然信任有加,不遙加幹預。他囑咐孫承宗不必趕往通州,而是&ldo;總督京城內外守禦事務,仍參帷幄。&rdo;下令立即為他鑄造關防印信。孫承宗從皇宮出來已是深夜,&ldo;漏下二十刻矣&rdo;。他來不及休息,立即&ldo;周閱都城,五鼓而畢,復出閱重城。&rdo; 關防印信的餘溫未息,次日夜半,宮內忽然傳旨,又令孫承宗火速趕往通州。孫承宗立即帶領二十七名隨從出東便門,快馬加鞭一路向東。他跑得太快,敵情又重,半路上竟然有三個隨從逃亡。
潛越薊西(2)
崇禎為何如此朝令夕改?是他確實像傳說中那樣&ldo;專斷多疑&rdo;嗎?當然不是。而是軍情實在緊急:敵軍已經逼近通州! 敵情剛到薊州,怎麼突然出現在通州?後金大軍難道插有翅膀? 周文鬱是袁崇煥身邊的旗鼓官,當時的經過,他在《遼師入衛紀事》中有詳細記載。按照他的說法,後金十一月十一從遵化兵發薊州,十二日明軍在薊州以東的馬伸橋遭遇後金哨探,&ldo;大敗之,斬獲酋長,軍聲大振&rdo;,次日清晨接到探馬報告,後金主力越過馬伸橋以東的石門驛,袁崇煥隨即下令: &ldo;馬步兵盡出城外列營。營甫定,有奴騎二百餘,分四隊扎我軍之東南,相持兩時,並不見賊大兵。公令我發炮,賊聞炮即將四隊排為一字,忽退去。竟日無一騎復至,使我欲戰而無可戰。&rdo; 皇太極僅用兩百多名騎兵,便直接間接地牽制袁崇煥的主力整整一天。當時後金的大軍何在,史料無載。但據《滿文老檔》的說法,十三日晚,他們已經神奇地越過薊州,在五里外紮營:&ldo;乃過薊州五里外駐營&rdo;;薊州的城防是對外的,也就是說,防禦設施均朝向東,面對長城一線,背後完全作為依託;後金既然已經越過薊州,在五里外紮營,那麼這座雄關已經失去意義,威脅大小的絕對值,只有袁崇煥手下的關寧軍。 此時兵部尚書王洽已經下獄。袁崇煥命運的大局已定。 皇太極如何越過的薊州,史料中查不到任何細節,周文鬱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潛越薊西;袁崇煥大軍在薊州,既沒有與敵軍苦戰,又沒有為朝廷爭取到時間,一天之內皇太極就越過徐達和戚繼光苦心經營的防線:十四日到達三河,十五日到達通州,十六日趕到順義,攻擊宣大軍,十七日到達京郊牧馬場。通州離北京不過四十里,後金軍隊到達時,明軍竟然沒有哨探。兵部對此的解釋是&ldo;止聞在薊、不聞在通&rdo;,從未聽說敵軍已到通州;戰局惡化如此之快,崇禎皇帝豈能不急?所以孫承宗的任務,一會兒是京師,一會兒又是通州。 《滿文老檔》記載,後金曾經派人到薊州勸降:&ldo;十三日,大軍至薊州,獲一生員,令持書往諭駐城道員、軍官及庶民降。&rdo;若此說成立,袁崇煥應該知道皇太極的到來;即便記載有誤,或者信未送到,當此危急關頭,數萬敵軍從眼皮子底下過去,明軍難道連起碼的偵查都沒有嗎?或者說,偵察能力連五里都達不到?薊州周圍全是崇山峻嶺,西南方向又有沽河蜿蜒而過,地勢之險要可以想見,否則也不會成為徐達和戚繼光選擇的防禦節點,而此時後金竟然能不戰而過,實在是咄咄怪事。要知道他們以騎兵為主,不像步兵,還能像三國時鄧艾取蜀那樣奇襲陰平,手攀腳蹬,翻山越嶺;即便有此能力,皇太極全軍敢於越過薊州的關寧大軍直奔北京,也違反軍事常識,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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