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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這便走。」
裴丹臨譏諷出聲,「我若不走,蕭世子如何展現作為兄長的體貼入微呢?」
裴丹臨起身走出房間。
素月向來謹慎又多心,見裴丹臨離開,自己哪敢多待?
忙低頭垂眸退出房間,離開之際不忘輕輕合上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被關上,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華幼安與蕭辭玄兩個人,蕭辭玄走上前,拿開華幼安手裡的酒盞,「安安,你醉了。」
少女似乎的確吃醉了酒,小臉微紅,身體發燙,他剛把她手裡的酒盞拿來,她便伸手向他討要,「我沒醉,我要吃酒。」
「那是秋意白,與我一樣的酒。」
「與我一樣的荒唐。」
——起了這般好聽的名字,色澤又這般好看,入口也是溫潤甘甜的,為何後勁卻叫人防不勝防?
彷彿感情一事無論開始時有多美好,其結果都逃不過苦澀。
她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
那麼努力地愛了兩輩子。
可她的表兄依舊不想懂。
又或者說,唯有死亡才能讓他重新審視自己的感情。
「安安,你從來不荒唐。」
耳畔響起男人低沉聲線。
像是在安撫她醉酒後的情緒波動,男人的聲音低沉卻也溫和,羽毛似的拂過她耳側,輕輕的,很溫柔,卻無端將火點在她臉側,她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臉因為他的話燒了起來,那種滾燙從臉側延伸到耳根,又順著耳後的血液一直流淌直心間。
「撲通——」
「撲通——」
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
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
病態的依賴得不到反饋,其結果不是逼瘋自己,便是逼瘋別人。
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知道自己已經瘋了。
「表兄又在哄我。」
華幼安笑了笑,酒盞被蕭辭玄拿得有些遠,她夠不到,便索性不再去拿,她伸手攬著蕭辭玄的脖子,仰著小臉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
似這等親密的動作她其實做過很多次,蕭辭玄並不喜歡,他說她已經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小孩子那般沒有界限。
他要與她保持距離。
「我若不荒唐,表兄為何不愛我麼?」
華幼安輕笑著說著這些話,如扒開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一定是我不夠懂事,不夠溫柔體貼,表兄才不愛我的。」
華幼安抬眸看著蕭辭玄的眼,男人是瀲灩多情的桃花眼,偏生性子冷靜優雅自持,獨屬桃花眼的萬種風情只剩下斷情絕愛,眉眼間的艷色被遮蓋,男人永遠是矜貴驕傲的九天之鳳。
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天邊皎月。
「可是表兄,我小你六歲,今年不過十六歲,縱是不懂事,也不過是年齡所導致的年少不更事罷了。」
華幼安看著他的眉眼,聲音很輕,「表兄,你能不能等等我?」
「等我長大,等我變得溫柔體貼,等我知道如何去做一個不給你添亂的妻子。」
「你等等我,表兄。」
「你等等我。」
「好不好?」
男人眉頭慢慢蹙了下來。
「安安,你不需要變得更好。」
靜了一瞬後,男人緩緩抬起手,垂眸拭去華幼安眼角的水色,「你現在就很好。」
月光自如意菱花式的窗柩處透進來,盈滿男人眼眶,男人靜靜看著她,眼底儘是寵溺之色,「你不需要懂事。」
後面的話他縱然不說,華幼安也猜得到——因為有他。
因為有他,她任性乖戾又何妨?
因為有他,她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