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金雀傻樂一聲,渾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就在李家好生養著吧,瞧著太太和大娘子都是菩薩心腸,絕對不會虧待咱們的。」
「寄人籬下畢竟不能隨心所欲,且待來日,我定要帶你回宜園過安生日子。」霜蒔斂住笑,慢慢緩出一口氣,「樹大招風財多遭妒,房契一事只要我們自己知曉便好,勿要對外人提及。」
金雀應下,霜蒔才起身:「別讓小姑姑久等,走吧。」
霜蒔的祖母李宜芳與李家老爺李玄意乃堂姐弟,李玄意與髮妻崔汝南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長子李思安,幼女李華婉。授崔汝南之意,霜蒔如今養在李思安名下,今日是小姑姑李華婉出嫁之日,也是李家唯一一位真心待她之人離府的日子。
李家嫡女出嫁,嫁的又是宗正卿家嫡子梁晏,可謂門當戶對雙喜盈門。
霜蒔跨過角門,便見榮熙閣裡裡外外披紅掛彩,李華婉的貼身女使留瓔正在迎來送往,瞄見霜蒔的身影,便上前笑迎:「方才婉娘還催人去請姑娘,說不見姑娘便不動身,可把太太給急壞了。」
霜蒔抿唇笑笑:「姑姑又拿我當箭靶子,勞煩瓔姐姐通傳,就說催嫁的來了,讓姑姑做好準備。」
說話間,李華婉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可是小五來了?快進來吧。」
霜蒔在韓家排行第五,李華婉曾隨李玄意去過江都,與霜蒔有過交情,稱呼即成習慣便一時改不了口。
霜蒔甚是喜歡這位小姑姑的爽朗,便應道:「姑姑,侄女來給您送嫁了。」
雖是姑侄之稱,但二人歲數相差不多,李華婉年芳二十三,略長霜蒔七歲。這婚事亦是早早定下的,本應三年前便過門,但因宗正卿家的老太爺仙逝,新郎重孝在身,不得已才拖了三年。不過二人情深意長,今日新郎十里紅妝迎娶,誠心滿滿,不知艷煞多少京都娘子。
霜蒔將海珠奉上:「姑姑出嫁,侄女沒有多貴重的玩意相送。這枚海珠是母親在世時賞給侄女頑的,侄女今日送給姑姑,願姑姑與姑父白頭偕老,往後的日子無災無難幸福安康。」
這枚海珠成色好,又另有一番含義,李華婉自然是拒絕:「這是你母親留給您的念想,我可不能收。你能走出院子與家裡人一道送我出門,我便知足了。」
霜蒔笑了笑,欲繼續開口,卻被旁人打斷。
「這位便是從江都來的五姑娘吧,想必舟車勞頓,時隔七日才得以見頭一面,可真是位大貴人。若不是託了婉孃的福,我這個做姨娘的,怕是尚不能見到五姑娘的真容。」
開口的是李思安的妾氏周翡芸,她原是聖人的貼身婢女,到了年歲該擇婿嫁人,聖人便想將其指婚給李思安做平妻。無奈李思安的髮妻龐玉珍以死相逼,聖人便妥協,將其納給李思安為貴妾。
霜蒔對這位姨娘的脾氣秉性甚是熟悉,為人囂張跋扈,仗著有聖人撐腰,處處凌於珍大娘子頭上。雖為妾氏,但說一不二,甚是恃寵而驕。如此夾槍帶棒一通言語,無非是點撥她不知禮數孝道,沒有向她問安罷了。
前世亦是如此,霜蒔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頭認了錯,從此周姨娘便拿起喬來,處處下絆子使性子,沒少坑害她。
而如今,霜蒔只朝她笑笑,並未道出隻言片語。
周姨娘掀了掀眉眼:「怎麼,五姑娘無話可說?」
霜蒔笑道:「說是姨娘,晚輩也不知是哪房的姨娘。晚輩等著您自報門戶,等送完小姑姑出嫁,晚輩再登門拜訪。」
周姨娘變了臉色,一雙鳳眼瞪向她:「五姑娘真會裝傻充愣,誰給你安排的宅院,誰給你派發的女奴廝使,竟然還敢問我是誰家的姨娘?」
霜蒔的視線落在珍大娘子身上:「自然是大娘子安排的,如今大娘子是我名義上的母親,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