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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激動得一拍大腿,「天作之合!」
三嬸被他弄得有點兒懵,進門前她還在想,要是許念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麼辦?合著自己準備了一下午的安慰話全都要爛在肚子裡了。
被送出門的前一刻,她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宅子裡誰不知道陸文州被許念勾得五迷三道,從十八歲開始到如今都快十年了,只要他倆回來,有一次算一次,第二天主臥的床準得壞。
她還聽自家男人說過,公司的董事會早在兩年錢就決定要縮減萬興的開支,是陸文州一直扛著重壓不讓他們動。
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想要小情人能過得儘量舒服些?
明眼人都看得出陸文州是把許念放在心尖上疼,試問這些住在大院裡的夫妻,有哪個能做到這地步?所謂的恩愛也就是幾年功夫,最終大家都是為了孩子、臉面,強忍著罷了。
他們在背後將兩人笑了這麼多年,可是過日子啊,關起門來不都是冷暖自知?
寒夜清冷,唯有風吹過牆邊的唐竹,發出「刷拉刷拉」的響聲,許念開門,將三嬸送出一小段距離,而後客客氣氣的道別,「晚上不得眼,您慢點。」
銀月如鉤,倒映在他俊秀的臉上,讓整張面孔都顯得有些蒼白。
三嬸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負罪感,她幫許念將睡袍的領口攏了攏,溫言道:「今年把你媽也接回來吧,總是在醫院呆著,沒病也會憋出病。」
許念微笑著注視她,「過年家裡太鬧,我媽受不了。」
三嬸點頭稱是,邁步要走,忽然又回過身,「阿唸啊,別難過,人總要長大的。」
有什麼東西從許唸的黑眼仁中一閃而過,僅僅一瞬,他便擺出與平時無異的笑容,向三嬸賣乖:「我早就長大啦,也就是您還把我當小孩兒看!」
越是大的家族,骨子裡就越封建,他們靠血緣和姓氏來辨別遠近親疏,固執傲慢,如同一隻被浪潮遺忘在沙灘上的蚌,徒有脆弱而美麗的外殼,內裡早已腐爛不堪。
繁衍是維繫家族繁榮的唯一出路,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難說不會有幾個異類,就比如單純天真的陸文慧,或者口直心快卻心腸軟的三嬸。
把人送走,許念小跑回屋,一躍鑽入被窩。天殺的陸文州,買的睡袍還是真絲的,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是涼透了。
他吸著鼻涕抱怨,掏出手機打影片電話,打了兩遍才被接起,想來是擾了對方好事。
影片剛接通,先傳來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金屬樂。
「他們在開派對,」陸文州舉著手機給他看了一圈,笑得不懷好意:「這麼晚了想起給我打電話呀?」
許念看到有幾個穿比基尼的美女正坐在泳池邊朝陸文州這裡看。
「太吵了,找個安靜的地方。」他道。
陸文州乖乖進屋,回到自己的房間。
許念留意,那是一間單人套房,地面乾淨,床鋪整潔,應該還沒被使用過。
「我把萬興的年末報告發給你。」他向陸文州道。
陸文州掀開被子坐進去,枕著手臂笑起來:「抓我加班啊,有什麼獎勵?」
獎勵你個頭!
許念不爽,「還用我獎勵?陸老闆在海南玩兒的不錯吧?」
「還行,」陸文州順著他的話說,故意要氣人,「椰林海風配美景佳人,倒是比在江城的時候有意思。」
許念恨不能從螢幕裡錘他兩拳,然而話鋒一轉,嘲道:「悠著點兒吧,以後就沒那麼自在了。」
陸文州眉梢一挑,也跟著擠兌,「你不是不管嗎?」
許念心念一動,問道:「我要是管,你聽嗎?」
陸文州抿抿嘴,「我什麼時候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