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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她也不適合把手伸太長,有些事情要一步步來,已經把自己代入姐姐角色的顧九枝心想,能管肯定是要管的,但也要時機合適才是。
心中想著細水長流,所以,雖然已經從平時的那些小細節上猜出江潮成績恐怕很差,但她還是四平八穩,甚至化擔憂為力量,在大考剛結束時便又自己刷了兩張試卷,令看到的人直呼「魔鬼」。
初秋的晚上正是最舒適的時候,教室裡不再需要大馬力的空調連軸轉,也不需要吊扇,只是大開了兩面的窗戶,便有沁涼的風吹進教室。正當剛經歷完最後一場考試的同學們享受著這怡人的一刻時,語文老師餘老師踏著高跟虎虎生風地走進教室,有同學眼尖地看到了她手中那疊厚厚的試卷,頓時發出一陣哀嚎。
哀嚎接二連三地傳出,但餘老師對此充耳不聞,原本這是晚自習,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朝大家抖了抖新鮮出爐的改卷,並且殘忍地宣佈自己徵用了這節自習課:「今晚我們來講這次的語文試卷。」
於是不管大家有多麼不情願,熱氣騰騰的試卷還是雪花一樣發了下來。
首先是誇誇環節。餘老師沒有念出每個人的成績,但也表揚了本次前幾名的幾位同學,顧九枝就是她表揚的重點物件,這次的語文成績,鄭紅柑正好排在顧九枝後面,是第二名,但鄭紅柑這第二名只是三班的第二名,顧九枝的第一名,卻是貨真價實的年級第一。
她之前預計會丟分的作文,直接拿了滿分,被老師扣在講臺上,打算等下重點朗讀並講解——這也是每個語文老師都熟練的操作。
試卷一張張發下來,江潮拿著她的試捲風一陣走下來時,顧九枝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其實現在的試卷都是機改的,大家的試卷都乾乾淨淨沒有紅顏色,原本應該看不出什麼來,但江潮的試卷實在太過「乾淨」,顧九枝只是隨意一瞟,就被那大片空著的卷面刺痛了眼睛。
然後,少數落筆的地方,也同樣刺眼。
江潮的字,太醜了即使顧九枝天然對她有股包容,也沒法閉眼說「還行」。那是字嗎?歪歪斜斜地扭在一起,辨認都難,正是閱卷老師最不喜歡的那種字跡。
顧九枝看一眼,就皺起了眉頭,她露出的憂鬱令講臺上的餘老師頻頻低頭看她,心中大呼奇怪,明明考得這樣好,為什麼顧九枝看起來卻不高興?
語文試卷總是講的最久的,一個晚自習下來,也還剩下閱讀理解沒講到,下課鈴響起,餘老師戀戀不捨地結束講課,又喊課代表把這次的幾篇範文拿去,影印了貼在教室後面的宣傳板上。
江潮照例是打算第一個走的,但她還沒來得及溜走,就被餘老師喊住,兩人去往外邊,顧九枝透過窗,看到餘老師嚴肅了神情,不停地跟江潮說著什麼。顧九枝想了想,刻意放慢了整理書包的速度,等著江潮回來。
雖然顧九枝猜測江潮是因為考得太差被教育了,但江潮回來時,神情倒是還算平靜,她顯然沒想到顧九枝還沒走,黑色眼眸與顧九枝對視一瞬,很快地移開,又馬上拿了校服外套往外邊走時。
顧九枝忙喊住她:「江潮。」
江潮停下腳步,緊接著,手裡被塞了一盒奶,她似是沒想到會這樣,低頭看著手裡的奶:「今天不是給過了嗎?」
顧九枝:「偶爾也會有加餐的。」
她特意挑了瓶甜牛奶,據說人吃了甜食,會感到愉悅。
江潮知道她是故意在教室裡磨磨蹭蹭這麼久的,因為顧九枝晚上下課後也不會在教室多呆,但江潮沒想到,顧九枝在這裡等這麼久,最後只是給了她一瓶牛奶。
其實她本來以為,顧九枝會跟她聊到餘老師把她叫出去的事情,剛剛她走那麼快,就是不想跟顧九枝討論這個。
但顧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