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花落下,她喉嚨有些發硬。
從小別人家是過年,她們家是躲債。
大下雪天,跟著母親東躲西藏。
她在南方工廠拼命賺錢,結果一到父母手裡,就拿去賭。安然這輩子最恨賭徒,她不求大富大貴,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足矣,可是就連這小小的目標,她都無法達到。
安然站了很久,她有點想哭。
興許是委屈吧,自己無論做什麼,都不能求全。
直到肩膀上多了一隻手臂,安然猛的回頭看過去。
毫無徵兆的撞入秦峰的黑眸中,他粗糲乾燥的手指擦過安然的臉頰,抹掉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淚,他聲音低沉:“不哭。”
他一手拄著拐,另一手攬著安然的肩膀按進自己的懷裡。
“安然,委屈了告訴我,我給你出頭。”
他個子很高,安然的鼻子撞到他的胸肌,有些酸,淚就湧出了眼眶。
秦峰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知道該如何哄,十分心疼。
雪越下越大,到臘月二十三。地上已經有十五厘米深,所有航班都停了,南方發生火車脫軌事件後,火車也停了,安然被困在了北京。
小年那天,安然陪秦峰吃了餃子。病房裡沒有電視,安然帶了電腦過來,他們看聯歡晚會。秦峰一直偏頭看著安然的臉,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攬住了安然的肩膀。安然皺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安然離開北京是臘月二十七,秦峰要去送她,被義正言辭的拒絕後。
表情有些難看,在醫院門口,握著安然的手,一言不發。
“回去吧,外面冷。”
下雪天沒有融雪天冷,太陽照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安然。”
秦峰黑眸看著安然。
“怎麼了?”
安然揹著包,她回握了秦峰的手,順勢抱了秦峰。
“我等你。”
既然認定了是他,安然這輩子就只有他。
她走了,秦峰一直在醫院門口看,計程車從視線裡消失。
安然坐火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她進門,手裡拎著年貨,可是看到客廳裡坐著的男人,頓時就冷了下臉。
“安然回來了?”
母親興沖沖的從廚房出來,繫著圍腰,手裡拿著鏟子。
安然嗯了一聲,把手中吃食放在茶几上,轉身回了臥室。
“看見我也不問聲,孩子怎麼越長越沒禮貌。”
父親嘮嘮叨叨,數落母親不會教養:“都是你慣的了……”
安然進臥室,猛的關上臥室門,震天聲響。
“你少說兩句吧,孩子大老遠回來,是聽你教訓的!”
母親的聲音從客廳裡隱隱傳來,安然把包扔到床上,撲到枕頭上,心裡有些煩躁。
她是就厭煩父親,母親為什麼不能和他離婚呢?
電話鈴響,安然接通。
秦峰聲音就落入耳中,他說:“到家了嗎?”
“嗯。”
“怎麼了?”
安然嘆口氣,翻身仰躺在床上:“秦峰,你記得你爸長什麼樣嗎?”
那邊沉默了,安然說。
“不想回答就算了,我隨便問問。”
過了一會兒,秦峰的聲音才從電話裡傳過來。
“我爸不愛說話,長的很高,別的沒什麼印象。”
安然從來沒問過他的父親是怎麼去世的,母親改嫁後,有沒有聯絡。
他們在一起,很少談論家人。
秦峰說:“安然,你家裡人欺負你了?”
安然深呼吸,“沒有。”
秦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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