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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效果可想而知;往往低音還能勉強湊合,但高音就實在是音容慘淡不忍卒聽了……
於是查德真笛滿腔興奮的少年,便又翻開老者相贈的那本曲譜《水龍吟》。只不過這回,他卻有些失望。原來這本薄薄的曲譜書中,用工尺符號記述的笛譜委實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這“水龍吟”之曲,多用羽音,高亢之極,並且常在變徵之外復又變徵,實在是……
“不是人吹的!”
這是醒言的評價。
等興奮勁兒過去,這找工作的問題重又擺到醒言面前。只不過這一回,醒言卻沒像開始那般六神無主。很快,他腦海中便靈光一閃,叫道:
“有了去處也!”
原來醒言瞥見手中新得的笛兒“神雪”,心下頓時便有了主意。
原來,他猛然記起就在前幾天,自己從那饒州城最大的妓坊“花月樓”前經過,無意間瞧見花月樓門口的照壁上,貼著一張大紅的揭帖,上面說“誠聘笛師”云云。那時醒言也只是路過無聊,看著那紅紙晃眼,便去瞧了個新鮮。此刻既然自己丟了稻香樓的飯碗,又蒙豪爽之士送了根笛子,那自然是要去妓樓碰碰運氣了。
只不過現在想起來時,離那揭帖張榜已經有四五天,不知道有沒有人捷足先登。現在去花月樓應聘,差不多已成了醒言唯一的指望,便不免患得患失起來,趕緊加快腳步,朝那前門街上的妓坊“花月樓”飛奔而去。
其實,正所謂關心則亂,醒言這番擔心倒是多餘了。想這時候,能吹上兩手笛曲兒的男子,不是有錢子弟就是文人雅士,他們顯然不會委身於卑下的妓樓,來和醒言搶飯碗;而那些有足夠搶飯碗理由的窮苦子弟,卻根本沒心思也沒空閒來學這不事農耕的樂器花活。況且,他們之中即使有人想學,也不一定有這機會。從這點想來,醒言能聆季老學究教誨,也可以說是窮困子弟之中的異數了。
而男子之外,那些女子,她們中倒不乏樂伎之流。只是這饒州小城,煙花隊裡實在找不出幾個人材;何況這笛兒又有些特殊——坊間有言:
“竹音之宜於脂粉者,惟洞簫一種;笛可暫而不可常。蓋男子所重在聲,婦人所重在容,吹笛弄管之時,聲則可聽,而容不耐看。”
此言所說倒也差不離。想那女子吹笛之時,氣充塞而腮漲鼓,任你什麼花容月貌,落雁沉魚,也變得慘不忍睹。
只是雖然善吹笛者不多,但這妓坊樂班兒裡,笛子卻是不可缺少;絲竹樂班兒要出旋律,主要就靠它。因此,不知自己正是稀缺人材的少年張醒言,倒是白白擔心了一遭。等他趕到花月樓前,欣喜的發現那紅色揭帖兒仍在,只是顏色黯淡了些;大喜之下,醒言便趕緊截住那以為顧客上門正滔滔不絕的龜公話頭,直接說明自己來意。
聽他所言,再仔細打量打量他的模樣,這龜公門子倒有些猶疑。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這麼多天也沒人來應聘,現在好歹有個送上門的,自然要讓老鴇夏姨知道。
等龜公通報後得到允許,醒言便隨他進到裡間,見到了這位花月樓的老鴇夏姨。這夏姨大約三十多歲光景,看上去風韻猶存。與別的妓樓老鴇不同,她們都喜歡樓中妓女稱自己為媽媽,但這花月樓的老鴇卻更愛別人叫她為姨。
許是確實笛師難求,沒經過多少折騰,醒言只是拿那玉笛兒簡單吹了幾個小曲兒,便透過了夏姨的審查。那老鴇夏姨,沒對醒言業務水平提出多少疑問,反而倒是對他手中那管神雪比較感興趣,對這個衣衫破舊的少年問這問那,問他是從哪兒得來的如此好笛。
聽夏姨問起,醒言倒也沒有多加隱瞞,把上午那番情由略說了說。流水般說下來,只聽得夏姨不住感嘆,直道他運氣真好,遇到了異人。
等安頓下來之後,醒言發現自己對這份新工作非常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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