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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刻意要避開陽光一般,整間屋子的窗子和門都被氈子苫上了,遮蓋的嚴嚴實實。一面素白的麻布被撐在兩扇彩漆屏風中間,後面盈盈的一片燭火飄搖。
“這是要做什麼?”
“坐好,等下便知道了。”月染巧笑,拉了我的手坐在那麻布對面的矮凳上,又理順了衣衫之後,擊掌:“進來罷。”
“是……”屋外的婦人沉聲作答,腳步輕穩的出了院子,將門口的那幾個宮女帶了進來。我側耳聽著她們一起在屋外跪拜的聲音,之後門又開了,幾人躬身進入,也不再招呼,徑直走入了屏風後面。
燈火被掌高了,耳畔中似有什麼細小的硬物碰撞著,我正疑惑間,那素白的麻布之上忽然的多了幾峰嶙峋的瘦石,跟著便開出了一蓬花樹。鐃鈸聲響,由那樹後走出個纖細的人型,身子只是幾筆直線描出來的,卻填了如同剪出的紙花一般五色斑斕的紋樣。仔細看了,是個細眉鳳目地女子,身形卻又影影昭昭的瞧不真切。更有意思的是這人型能活動著。先是一步一頓地走到了一旁,用手中擎了的團扇去撲飛過地彩蝶,跟著又轉了身回了樹下。抬手摘了一朵花兒,從懷中摸出一面銅鏡照了。將它插到了鬢邊。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場面,而那女子的彩影收拾了停當之後,便站到了中間,扭了身子擺出了舞蹈的造型。開口唱起了曲子來:“太液蓮開銀弓高,初啟一甕忘情醪;一擲千金只為換一笑,霓裳紛亂羽衣飄……”
居然、居然唱的是我寫地那段曲子!我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聲音不是那人型在唱,而是來自屏風後的那些宮女。原來這便是月染說過要給我演那種叫“皮影戲”的遊戲,雖然我有耳聞,但是這種玩樂的物件都是貴人們才會有的,我今日方第一次見到。
“憶持手相看兩不厭,素面只為一人傲;關山萬里未別君去早。空佔孤閣望月霄……”那女子的人型隨了歌聲翩然的起舞,舉手投足時關節處靈便的如同活人,唱到動情處。翹首弄姿,而那詠唱的音聲人嗓音婉轉空靈。將這一字字地由我筆下寫成的句子娓娓唱來。渲染出了一種深刻的悲傷,一時間將那恨別離地心境演繹的仿若真實地一般。
夜羽隨了她地聲音脈脈的一同哼唱著。那聲音卻寂寥地讓我心中一片灰暗的沉重。交握了雙手,我看著那女子的側影,似隔了飄忽薄霧的一江濁浪,彼岸之上,有誰在對我輕聲詠唱著傷逝哀怨的詞句:“新月鉤,秋芒草,無常劍,歲月刀;關山萬里未別君去早,空佔孤閣望月霄。晦星暗光照,寒刃凝霜落料峭,流雲一騎三千路途遙;夢高樓暝色盡,隔岸煙波繚繞,佳人獨坐斜月高……”
“別愣著,吃酒。”
我轉過頭,坐在我身旁的女孩正開了一甕酒倒在碗中。
“月染姐。”
“嗯,”月染見我喚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沾了酒的手指放在櫻唇上吮吸著:“什麼?”
“謝謝。”我哽了一下,復又抬起頭微笑:“很開心,謝謝您。”
美豔的舞姬愣了一刻,便也微笑了,將一碗酒捧了給我:“吃酒的時候就應該開心,擦了眼裡的水吧……”
接過了酒,我抬了手指擦著眼角:“哪有,只是被燈光照的……”好好,是被光照的呢,”靠在我身旁,月染擎了酒吃著:“要謝,就去謝你的總管蔓姬大人,我本想問你喜歡看什麼戲,是她私下裡抄了這份詞連著曲譜送了過來,所以我只是轉手交給了這些優戲,讓她們編排了而已。”
心底被感動的一陣溫熱,我埋下頭便吃了口酒。
下一刻就都噴了出來。
“這、這是什麼啊,”拽了帕子擦著嘴角,我感覺滿口都是燒灼的熱:“好辣!”
月染笑的打跌:“果然上當了!”
急著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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