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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安忽道:“我想去上一柱香。” 二人便輕聲跨進佛堂,但見佛堂正中一個人影跪在蒲團之上,燭光之下隱約看出那是個衣衫破舊的婦人,頭髮散亂,雙手合什,口裡忽輕忽響地念著甚?,抬頭直愣愣地望著龕上的木雕佛像,聽得二人進來,並未回頭。
鄭寶安在那婦人身邊的蒲團上跪下,閉上眼睛,暗自祝禱。忽聽身旁一聲低吼,她一驚睜眼,但見那婦人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眼中露出仇恨怨忿的兇光。 鄭寶安驚呼一聲,忙站起身退後兩步,凌昊天此時也已看清,那婦人竟便是雲非凡!他二人都曾落入雲非凡手中,險些死在她手下,此時再次見到她,都不禁心驚膽慄。
雲非凡已然站起身,一步步向鄭寶安走去,咧嘴冷笑,喃喃說道:“鄭寶安,你好,你好!”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古廟故人
鄭寶安見雲非凡臉上的傷疤似乎更明顯了些,面容極為猙獰可怖,只驚得說不出話來,凌昊天扶著她又退出幾步。雲非凡陡然舉起雙手,微光下但見她十指指甲尖銳而骯髒,便要向鄭寶安撲來。便在此時,角落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佛堂中三人聽到這聲嘆息,都是一震。雲非凡倏然停手回身,雙眼圓睜,凌昊天和鄭寶安也轉頭望著黑暗的角落,三人注視之下,一人從角落緩緩走出。昏暗的火光下,但見那是一個面貌清俊而蒼白的青年僧人,正是出了家的凌雙飛。
他並未望向凌昊天和鄭寶安,雙目直視著雲非凡,說道:“非凡,你看到甚?了?” 雲非凡臉上現出惶恐害怕的神色,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
凌雙飛緩緩說道: “魔由心生,境由心造。你心魔不除,才始終無法除去幻象。非凡!你始終未曾聽進我的話。快跟我一起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哞、吽!” 雲非凡忽然跪倒在地,手腳揮舞,又哭又叫,聲嘶力竭,聽不清她在說些甚?,似乎在痛?詛咒,也似乎在呼喚著菩薩的名號。凌雙飛跪在她身旁,沈聲念著咒語,揮手要凌昊天和鄭寶安快快出去,獨自試圖降伏狀似瘋狂的雲非凡。
凌昊天和鄭寶安退出了佛堂。但聽堂內凌雙飛沈聲說道:“非凡,我等往昔所造的種種惡業,都源於無始以來的貪瞋痴三毒。
唯有痛思己過,誠心懺悔,請求冤親債主大量寬宥,才能化解冤仇,消除惡業。人生錯過一次便不能再錯。今世若不懺悔消業,這段冤孽便會世世跟著我們,來世苦報無盡。我們須對傷害過的人誠心悔過,盡力彌補,將一切功德迴向給他,祝願他一世平順,不再遇上任何災難痛苦。唯有如此,才能活得心無掛礙,無懼無悔。”
凌昊天知道二哥的這些話都是對自己說的,他忍不住淚流滿面,只想衝上前去叫一聲二哥,但那佛堂之中卻似有種無形的屏障,讓他無法舉步上前。他忍著不哭出聲來,鄭寶安咬著嘴唇,望著佛堂中這虛幻如夢的一幕,不禁怔怔地流下眼淚。 ※ ※ ※ 次日清晨,凌昊天起身以後,凌雙飛和雲非凡已然離開古廟遠去了。
凌昊天悵然若失,卻甚?也沒有說,鄭寶安也一言不發,二人默然上路。不知如何,兩人都沒有談起在古廟中看見的情景,或許那太驚人,太悲傷,太悽慘,他們都不願也不敢提起。 距離虎山越來越近,這日二人已來到山東境內,在一個小湖旁歇腳。
凌昊天坐在湖邊大石頭上,隨手扔出一粒粒的小石子,在清澈的水面上打出一圈一圈的漣漪。他心頭便如那一圈圈的漣漪一般波濤起伏,難以平靜。他想著二哥和二嫂的事,想著趙觀的話:“你們是同一條路上的人,相知最深、默契最厚的伴侶,你們不在一起,那是老天也看不過眼的!”或許趙觀說得不錯,或許我該告訴她我的心意。若不是現在,卻是甚?時候?不是現在,或許以後永遠也沒有機會了。他心中混亂,只不斷將小石子向湖心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