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3 頁)

&ldo;不，我不要，我不想回去……&rdo;

崩潰的哭泣聲從她身前傳出，翟九鳳絕望地喘息著，大顆大顆的淚水決堤般隱入了草堆：&ldo;我不要回去，我喜歡她，我愛她啊……&rdo;

不論是怎樣的認清，每一次從無到有，都伴隨著血淋淋的磋磨。

翟九鳳趴在地上，狼狽地縮成一團，那樣卑微而渺小，就如一步一叩首，艱難攀上金頂的朝聖者，祈求佛祖慈悲的回眸。

&ldo;別送我回去……不要送我回去……&rdo;

從一開始，殘魂就沒有想過要拆散她們，只是她這逃避的模樣，就如當年的三娘一般，她畏縮不前，早晚會落得萬劫不復的境地。她不想讓這姑娘重蹈自己的覆轍，這才強逼著她，掏出心底的隱秘。

&ldo;我不送你回去，你不用怕。&rdo;

殘魂繞著她轉了一圈，輕柔的觸感，似一隻手輕輕落在了翟九鳳肩上：&ldo;蜃城是一個空間法寶，控制它的關鍵就是這顆心，我把它給你，但蜃城也不僅僅是法寶這麼簡單，它還有三孃的壽元。你也許會用的到，就當做是你渡化三孃的謝禮吧。&rdo;

周身的金光突然暴漲，緊接著，就有一顆泛著流華的琉璃心臟落在了翟九鳳面前。殘魂能撐到現在，皆是靠著這顆生命本源，現下送了出去，她尚未盤旋一圈，便湮滅成一片虛無。

殘魂消失了，連帶著她的墳包一同失去了蹤影。

翟九鳳沒有看她，亦沒有撿起那顆琉璃心臟，只是伏在地上，竭盡全力地將那些掙扎與不安，畏懼與束縛伴著眼淚傾瀉出來。

她哭了許久，以至於平靜下來的時候，腦中一片混沌，身體虛浮無力。

翟九鳳終於安撫下自己的心，跪坐起身，將那顆琉璃心撿了起來，什麼都不用做，它便自動地化作一道光影沒入她的丹田。

得到了蜃城的控制權，翟九鳳便將凝光放了進來，她還沒忘記要收拾一下自己。施了個避塵決，將斑駁的淚痕，沾衣的枯草盡數清理乾淨，才轉身面向凝光的方向。

在找到翟九鳳前，凝光已經繞著這蜃城轉了許多圈。

隔著薄薄的一層空間壁障，她甚至能感到師傅的溫度，可不管她怎樣努力，她就是不能開啟壁障，穿透過來。

她彷彿還聽見了師傅的哭聲，斷斷續續，細弱難辨，卻比這世上最炙熱的火還要讓她煎熬。

凝光眼珠都紅了，指甲深深掐進肉裡，猩紅的血順著骨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ldo;師傅！&rdo;

若再晚一點，凝光就要控制不住地入魔了，所幸蜃城及時開啟，她跌了進去，就見到白玉樓前站著的身影，寬大的紅裙裹在消瘦的身體上，被幻境的風捲起，融為大片大片的木棉花。幾乎要飄飛了出去，若不是她眼中那細膩深刻的柔情，凝光甚至要以為，這只是一道幻象。

&ldo;師傅。&rdo;凝光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直到柔軟的身軀入懷，她才覺得世界有了溫度。心臟一瞬間歸了位，然那砰砰亂撞的心跳，卻在一刻不停地提醒她，眼前人，是她廢了多大的勁，才終於失而復得的珍寶。

徒兒狼狽失措地撲過來，竭盡全力抱住她。那樣緊，讓她連呼吸都成困難。

然翟九鳳卻沒有推開她，反手抱住了她的腰，一下一下輕撫背脊：&ldo;凝光，我在這裡……&rdo;

沒有死別，然這失而復得的心情，卻比死亡更讓凝光畏懼，她甚至有了些陰暗的念頭，她想把翟九鳳關起來，在誰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