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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宋穌打小沒了父母,由族親撫養長大,吃的是百家飯,四周鄰裡也都很關照宋穌,鄔盛也是打小就寵著宋穌,什麼事都把他護著,又哪裡捨得關他呢?
因此,在鄔盛這個超級弟控看來,把宋穌管的這麼嚴格的人只能有他一個,別人都不行,而且他都沒這麼嚴格的管過宋穌呢,怎麼輪得到別人?
鄔盛嚴肅的說:「這皇帝是他們求著你當的,要是他們真虧待了你,就乾脆撂挑子不幹了,我們回老家去!」
宋穌失笑道:「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下次我就拿這話來威脅他們了!」
不過鄔盛說的還真不是玩笑話,畢竟符合條件的皇族血親裡,也就是宋穌最適合當皇帝了,其餘的要麼就是老得不行,要麼就是因為先帝之前病重昏聵時造的孽,把他們趕去了偏遠封地,因此有許多患了天花,都死了。
先帝把他的手足至親都滅了,又何況是那些血緣淡薄的族親。
如果宋穌撂挑子不幹,他們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出來。
鄔盛說:「聖上想如何便如何,為兄都支援!」
宋穌跟鄔盛相處時很放鬆,因為他知道整個宮中只有鄔盛是完完全全站在他這邊的。
所以,宋穌為表示和表哥的親厚關係,特地請他留下來用午膳。皇恩浩蕩,皇上要賞賜午膳,那對臣子來說就是相當重的恩典了,既表示了親近,又表示了信任。
別說是賜午膳、賜聖上的衣服,就算是一塊手帕,只要是聖上的親近之物,那都是天大的恩賜。
……
「鄔盛走了?」
「回公公,王爺被聖上留下來共用午膳了,尚未離宮。」
這是中午時裴嵩和小太監的對話。
到了傍晚,宮門快落鑰時。
裴嵩從忙碌的瑣事中抽空問了句:「他走了?」
小太監察覺到裴嵩的不悅,脖子都在發顫:「回、回公公,聖上邀王爺留宿宮中,說是要秉燭夜談。」
裴嵩舉著毛筆的手一頓,筆尖在白紙上染了個墨點,裴嵩把毛筆放到一邊,心中莫名有些不高興。
鄔盛一大清早就入了宮,宋穌不但留他用午膳,還留他用晚膳,陪伴聖駕一整天,這就算了,宋穌居然還留他晚上同眠?!
一邊的小太監嚇得把眼睛都眯上了,不敢面對裴嵩的怒火。
裴嵩深呼吸幾下,復又拿著摺子看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子裡反反覆覆播放著小太監那番話。
新帝與他表哥這是關係有多好,見了面見分不開了?如此潑天的恩典,也不知鄔盛能不能受得住。
裴嵩難以接受自己的想像中的畫面——新帝與鄔盛抵足而眠。
前些天,新帝還在口口聲聲稱讚裴嵩年幼時的才情,這幾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從來不主動來找裴嵩,只每天讓太監來打聽裴嵩的動向,這事裴嵩自然知道,不過也沒阻攔,一直都是默許的態度。
對於家養小貓裝模作樣的無害的小試探,裴嵩向來是縱容的。
而今天,那個打聽裴嵩動向的小太監沒來,宋穌沒派他來,肯定是因為他一心只想跟他的表哥一起呆著。
也是,他們兩個畢竟曾是鄰裡,是竹馬,還是最親的表兄弟,傳聞,鄔盛是個很慣著宋穌的弟控……
裴嵩為自己的不悅找了個理由——他認為,宋穌有可能又要搞什麼事情。
嗯,沒錯,就是這個原因。新帝自打進了宮,就一直孜孜不倦的找事,如今來了個他可信任的人,難免要商量些什麼計謀。
裴嵩整了整衣服,吩咐下去,他要去看新帝和這位新冊封的親王。
……
「公公,要進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