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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寒血湧裡,他已掩著咽喉倒下!
袁宗第望著他倒下的屍體,一字字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飛快的取下朱國相的人頭,扯著勾連在山壁間的繩索,迎著利刃般的山風,飛一樣地掠下山峰。閃過對面而來、目瞪口呆的崇飛虎,在人群裡搶過一匹戰馬,一直狂奔過嘈雜的街市,衝破刀叢槍林的阻攔,直闖進鳳陽府衙。縱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踏著汩汩流淌的鮮血,徑自飛奔進大堂,當著幾十個殺氣騰騰的戰將的面,將朱國相的人頭擲到張一川面前的几案上。
然後,虎虎生威、恭恭敬敬地向著張一川說道:“巨兇已誅,請張帥封刀!” 。。
第十四章
(四十三)
寒瘴、漂淪、過客。
微雨、寂寞、騎人。
微雨中,張可望已在馬上躬身施禮,恭敬地道:“小侄迎遲,仁伯海涵。”
李自成親切的在馬上擺了擺手,說道:“賢侄,不必客套。張帥還未到吧?”
“俺父帥已在城中,特命我十里外恭候李帥。想不到,仁伯神速,小侄險些誤事。”
李自成略有些驚奇,微微一笑:“敬軒的駐地還比我遠十幾裡;想不到竟然先我一步。”
“原想著雖有饑民做內應,但鳳陽府好歹也有五六千官兵,少不得廝殺一陣。沒成想,大軍清晨攻城,只一兩個時辰就攻下了鳳陽,全然沒費什麼氣力。我連忙派人報信。父帥一高興,半夜就趕來啦。”
張可望一邊回話,一邊已撥回馬頭,掌控著韁繩使自己的坐騎,略在自成身後。他隨即打發一二個人回去報信,另使餘下的兩百騎兵在前面開路。
李自成邊走邊向張可望詢問了一些攻佔鳳陽的情況。說話間,一行人已穿過了塗山門,沿著塗山街,穿過左輔街,來到禁垣東豎街。經過被焚燬的鼓樓,房舍、街市的輪廓樣貌愈發的清晰。四周的空氣裡也已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嗆人的焦糊味兒。偶爾還可以見到來不及清理的屍體和殘損的箭矢刀劍。
沿途更有十餘處曾被祝融肆虐,波及四方,少則三四家,多則十餘家,或斷壁殘梁,或千瘡百孔,或瓦礫成堆幾成白地。更有一股焦皮爛肉的腐臭味道,燻得人人皺眉。從城郊到街巷,所過的店鋪商家、陋居朱門,不是門窗俱壞,就是四門洞開。張可望雖然輕描淡寫地將戰事一筆帶過,但顯然,鳳陽府的守軍曾經作過殊死抵抗,甚至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巷戰。而且殘留著殺戮平民、奸*女、掠奪財物的痕跡。
看到這裡,李自成已全然沒有了一路上聽聞鳳陽告捷的興奮和喜悅,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一絲不快已躍上眉梢。當他看到街頭巷尾來往走動的都是義軍士兵,並沒有幾個平民百姓時,終於忍不住向張可望問道:“還在*麼?難道是還沒抓到什麼重要的朝廷官員?”
張可望並沒有過多在意自成的表情,隨口答道:“不曾逃掉一個大官。鳳陽留守朱國相死在亂戰裡。知府顏容暄這狗賊竟然換上囚服,躲在大牢裡。咱們攻打大牢,釋放囚犯時,讓幾個冤獄的犯人給認出來,當夜就被父帥在堂上杖斃。”
李自成沒有作聲,儘管他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張可望故言談裡刻意忽略的一些細節,但卻並沒有急切的表露出想同劉芳亮、袁宗第交談的意思。
此時,馬隊已在一處府院外停下。張可望恭敬地說:“仁伯一路勞頓。父帥已命人將信國公湯和的府第打掃了一番,請仁伯暫歇。小侄還要趕回去向父帥稟報,先行告退。”
李自成派義子李雙喜送走了張可望,便把劉方亮和袁宗第叫到身邊。劉芳亮和袁宗第正有很重要的情況想對李自成稟告。卻被自成阻止。隨後,他關切地問:“仗打的苦嗎?咱們的弟兄傷亡大不大?”
“比先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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