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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慣了他一身紅衣高華昳麗的樣子，乍看到他這副溫和簡潔的模樣，林月野的心好像被羽毛輕輕騷了一下，又癢又慌，雙眼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如此不設防的桑鈺看起來彷彿一闕溫婉的詩詞。

感覺到身後有人，桑鈺轉過臉來，驚訝了一下，道：&ldo;你回來了。你……做什麼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rdo;

林月野難得小小糾結了一下，從穆雨那裡知道了情蠱的事，再面對桑鈺樂師，真是說不出的彆扭與尷尬。他假裝輕鬆地走過去，從背上取下兩樣東西，擺在桌子上，沖桑鈺一笑：&ldo;你看看這是什麼？&rdo;

桑鈺湊過去，桌子上赫然擺著一柄紫玉簫，和一架古琴。

桑鈺睜大眼睛，看看那柄紫玉簫，手伸出去輕輕放在古琴的琴絃上，然後抬頭看向林月野：&ldo;你又去了彤雲樓？&rdo;

林月野道：&ldo;對啊。總得有個了結，某種方面上確實是我毀了她的一生，我對不起她。我準備給穆雨贖身。&rdo;

桑鈺：&ldo;哦。&rdo;

林月野：&ldo;你就這個反應？&rdo;

桑鈺盯著桌子：&ldo;我比較在意我的琴有沒有損壞。&rdo;

於是他低頭撫摸琴絃，給古琴調音，林月野看著他道：&ldo;我走的這半天你有沒有好一些？&rdo;

桑鈺道：&ldo;我睡了一覺，剛醒你就回來了。&rdo;他晃晃腦袋，&ldo;可還是有些頭疼。&rdo;

林月野道：&ldo;那你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別再凍著了。&rdo;說著走過去將床頭的紅衣拿過來披在桑鈺身上。

桑鈺淡淡一笑：&ldo;琴沒有壞。我給你彈首曲子。&rdo;

林月野怔了一怔：&ldo;好。&rdo;

他在桌邊坐下來，靜靜地注視著桑鈺彈琴的側影。

桑鈺的手靈動地輕撫那些琴絃，彎曲撥動，彷彿有了生命力。寬大的衣袍隨風翻飛，飛到了林月野臉上。

林月野其實不太懂得怎樣的一首曲子算是動聽，或是說怎樣的琴音算是美麗的，他只知道，隨著桑鈺的彈奏，他彷彿看到了樂神凝結在人間的模樣。

琴聲停了，桑鈺道：&ldo;好聽嗎？&rdo;

林月野剛想誇獎他幾句，突然眼神一暗，發現桑鈺的腹部在流血。

桑鈺皺一皺眉：&ldo;……痛。&rdo;

林月野命令他：&ldo;去床上躺著。&rdo;

桑鈺掀開肚皮平躺在床上，林月野給他換藥。

纏上嶄新的白布，林月野抬起頭，看見桑鈺眼中如水的溫柔，雖然知道這都是體內的情蠱作祟，可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心動了一下。

屋子裡靜極了，聽得見外面簌簌的落雪，清朗的月色像一支箭一樣擊中了桑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說：&ldo;我們什麼時候回書院？&rdo;

林月野道：&ldo;如果你想，我明天就送你回去。&rdo;

桑鈺道：&ldo;那你呢？&rdo;

林月野道：&ldo;我啊，我還有事兒要辦。&rdo;

桑鈺道：&ldo;什麼事？&rdo;林月野道：&ldo;我要給穆雨贖身，可她不願。我又覺得對不起她，她便讓我幫她尋一種古木作箜篌。&rdo;

桑鈺想了想，道：&ldo;可是廣梓木？&rdo;

林月野道：&ldo;你知道？&rdo;

桑鈺道：&ldo;廣梓木是製作箜篌上好的木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