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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裡一片斑駁的光影，然後他看到了一張臉，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禁不住伸出手想抓住這個人：&ldo;……哥哥。&rdo;

林月野反握住他的手，將臉又靠近了一些，幾乎碰到了桑鈺的鼻頭，道：&ldo;什麼？你要什麼？&rdo;

桑鈺緊緊抓著他的手：&ldo;……夏……&rdo;

聲音太低微，林月野實在聽不清，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龐，見他眼睫一會兒睜一會兒閉，意識也不清醒，林月野嘆了口氣，卻感覺他身上的那股松竹氣味越發清雅宜人，禁不住又俯身過去。

桑鈺的臉頰溫潤，有如白玉凝脂，即使添了病態，也絲毫不減其顏色。林月野看著看著，竟有些入迷，低聲道：&ldo;……桑鈺樂師啊，你怎的長得如女子一般好看……&rdo;

突然，店小二推門進來了。

林月野聽到聲音，回過神來，迅速直起身子坐好，差點閃了腰，胸口的劍傷一牽扯，又開始流血，他&ldo;咳&rdo;了一聲，隨後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小二捂嘴偷笑，彷彿過來人一般，道：&ldo;公子不必躲，我知道公子擔心譚公子，我都懂。&rdo;

你懂啥？

雖然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但是林月野也無心計較，朝他招招手：&ldo;把被子抱過來吧。&rdo;

小二又拿了兩床被子，全部給桑鈺蓋上，轉頭卻看見林月野胸口在流血，已染紅了衣襟，他大驚道：&ldo;林公子，你也受傷了！&rdo;

林月野不以為意：&ldo;沒事兒，只是皮外傷而已，別大驚小怪的。&rdo;

小二道：&ldo;那趕緊止血啊。&rdo;

林月野從衣服上撕了一個布條子，幾下把傷口纏住，不一會兒血就不再流了。他把桑鈺捂得嚴嚴實實的，對小二道：&ldo;打熱水來。&rdo;

&ldo;好嘞。&rdo;

小二出去後，林月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發現心跳得有些快。他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吹吹冷風，讓腦子清醒一下，店小二再次推門進來，他&ldo;呼&rdo;的一下把窗戶合上，回到床邊。

小二把水盆放在床邊的椅子上，轉身道：&ldo;林公子，你剛才在窗戶邊兒幹嘛？&rdo;

林月野道：&ldo;賞月。&rdo;

&ldo;……&rdo;小二迷茫地笑，&ldo;……公子還真是有閒情雅緻。&rdo;

林月野無視他，從水盆裡撈了毛巾，浸水，擰乾，輕輕地給桑鈺擦臉，桑鈺逸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翻轉身體，牽扯到了傷口，又浸染出大片血漬。

林月野趕忙按住他：&ldo;乖乖的，別動。&rdo;

聽到安撫，桑鈺緊皺的眉頭並沒有松下來，反而又無意識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景象紛繁雜亂，卻能捕捉到依稀一張記憶中的臉，口中喃喃有聲。

林月野低頭：&ldo;你說什麼？&rdo;

小二也湊過來，俯下身子，聽了一會兒，道：&ldo;好像……是在叫一個人的名字。&rdo;

林月野疑惑道：&ldo;叫人的名字？當真是陷入夢魘了。叫誰的名字？&rdo;

小二道：&ldo;叫……夏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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