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3 頁)

穆雨把碗放進竹籃裡，端端正正放好，用布斤蓋住，抬起頭，笑笑：&ldo;不要了。&rdo;

&ldo;好，好。&rdo;婦人笑得勉強，&ldo;那你……&rdo;

穆雨點了點頭：&ldo;謝阿孃好心饋贈。我走了。&rdo;

婦人鬆了口氣，道：&ldo;家裡孩子多，我就不送姑娘了。&rdo;

穆雨轉身出門，幾個小孩還在扒著門框往外看，被婦人一把按了回去。

走出一段，她突然想起要問一下瀘溪怎麼走，便折返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那婦人的訓斥孩子的聲音：&ldo;怎麼那麼不聽話！不是說了那種人不要隨便理會嗎？你們剛才是不是還想上去跟她說話！&rdo;

穆雨停住了腳步。

孩子委屈的聲音傳來：&ldo;可是小姐姐……&rdo;

婦人喝道：&ldo;什麼小姐姐！那是草鬼婆！她們身上有毒蟲，碰一下就會沒命！！&rdo;

&ldo;……有蟲……&rdo;

&ldo;哇……&rdo;

孩子成功被她嚇哭了，哭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穆雨垂了垂眼睫。

&ldo;剛才她指的是哪個碗？不要吃了，趕緊給我倒掉！快點！！&rdo;

然後是老婆婆滄桑的聲音：&ldo;好不容易做的，別倒了，那小姑娘不是沒碰到嗎？&rdo;

婦人氣急敗壞道：&ldo;指一下也不行！萬一她身上帶的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爬進去了，那還得了！&rdo;

&ldo;……&rdo;

穆雨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走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斗笠上，發出&ldo;咚咚&rdo;的聲響。行到半路，她突然止步，掀開竹籃上的花布，盯著那裡面的菜看了一會兒，伸手把碗端出來，張口就手將菜吃了個乾淨。拿袖子擦了擦嘴。

然後，舉手把碗擲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第15章 終究離散

穆雨回到村子，沒有人在路口迎接她。

天色已晚，村子裡暗沉沉的，沒有多少燈火。她踏著一地暮色，推開了家門。

一盞油燈燃在木桌上，父親獨自坐在桌邊，低著頭沉默不語。

穆雨低聲叫他：&ldo;爹。&rdo;

父親抬起頭看她一眼，道：&ldo;回來了。&rdo;

&ldo;嗯。&rdo;

&ldo;你娘在裡屋。進去吧。&rdo;

穆雨來到裡屋，母親坐在床邊，弟弟妹妹都已熟睡。

母親見她拎著空籃子，冷聲道：&ldo;討的菜呢？&rdo;

穆雨道：&ldo;……沒討到。&rdo;

&ldo;什麼？&rdo;母親厲聲道，&ldo;你怎麼這麼沒用！走之前我不是都教過你了嗎？&rdo;

穆雨道：&ldo;可是他們不肯給我。&rdo;

&ldo;不給你就不會央求一下？說兩句好話，露個笑臉，會不會？你是榆木腦袋嗎？&rdo;

穆雨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母親安靜地、慢慢地說：&ldo;照照鏡子去，看看你這副窩囊杵子的樣子。我當年隻身一人上中原，身上就帶著一隻蠱蟲，他們誰都怕我。再看看你，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廢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