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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鈺：&ldo;嗯？&rdo;

他道：&ldo;你有沒有過那種很難過的時候？&rdo;

桑鈺道：&ldo;……沒有。不，不能說沒有……我也不知道。&rdo;

夏曄道：&ldo;我有，是那種真真切切的難過，甚至懷疑自己活著還有沒有希望。&rdo;

桑鈺道：&ldo;為什麼呢？&rdo;

夏曄道：&ldo;因為犯了錯誤，受到了懲罰。&rdo;

桑鈺道：&ldo;沒有挽回的餘地嗎？&rdo;

夏曄道：&ldo;沒有。&rdo;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桑鈺輕聲道：&ldo;會好的。&rdo;

夏曄道：&ldo;小玉，你真的想考科舉嗎？&rdo;

桑鈺嘆息一聲，道：&ldo;也不是很想，只是一件未完成的事罷了。我第一次參加科考是在兩年前，但是你也知道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因此而落第，所以我總想著無論如何我也要再試一次，不然沒法給自己一個交代。&rdo;

夏曄道：&ldo;萬一還是不成功呢？&rdo;

桑鈺的頭在枕頭上輕輕摩擦，他笑了笑：&ldo;那就認命吧。不過家裡是沒法回去了，我父親一定會打死我。&rdo;

夏曄揮了一下衣袖，那動作裡好像有一絲隱約的悲涼：&ldo;家？我也回不去了，我父母都當我已經死了。&rdo;

&ldo;……啊？&rdo;桑鈺一愣，&ldo;沒那麼嚴重吧？就算你做了什麼忤逆他們的事，可也不能咒你死啊。&rdo;

夏曄搖搖頭，沒說話。

桑鈺覺得今夜的夏曄有些不一樣，渾身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憂傷，可這憂傷從何而來，他又說不清楚，只能陪著他一起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桑鈺睏意層層上湧，夏曄才終於緩緩起身，回頭站在床前俯視著他，道：&ldo;好了，你睡覺吧。我回去了。&rdo;

桑鈺躲在被子裡道：&ldo;……哦。&rdo;

夏曄好像輕笑了一下，不過他困得眼皮直打架，沒有聽清楚，夏曄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他翻了個身，什麼都沒想出來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來，把假麵皮貼在臉上，又恢復成了溫潤如玉的樣子，剛整理好夏曄就起來了，在裡面高聲叫他：&ldo;小玉，小玉‐‐&rdo;

桑鈺忍了忍，沒有理他。

夏曄就不間歇地喊：&ldo;小玉‐‐，小玉‐‐&rdo;

桑鈺走過去，&ldo;唰&rdo;地一下推開屏風，道：&ldo;叫我幹嘛？&rdo;

夏曄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彷彿對於昨晚的事瞬間失憶，手裡拿起一件白色的衣衫問他：&ldo;你說我穿這件好不好看？&rdo;

桑鈺道：&ldo;不好看。&rdo;

&ldo;那這件呢？&rdo;

&ldo;醜。&rdo;

&ldo;……&rdo;

一連試了好幾件，桑鈺都給否定了，夏曄也不生氣，他笑眯眯地看一眼桑鈺身上的衣服，道：&ldo;小玉，你怎麼總穿著紅色的衣服，我覺得你穿白的應該會好看，更襯你的相貌。&rdo;

桑鈺聞言眼神閃了閃，猛地轉身，一句話沒說就出去了。

夏曄：&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