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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鈺道：&ldo;好。&rdo;

林沐似乎是早有腹稿，張口便來，豪興生發對空吟詠，桑鈺靜靜聽著，不說一句話。

最後，他道：&ldo;送客遠天山，訴語唯風月。&rdo;

甩一甩鎖鏈，隨後轉身：&ldo;走了！&rdo;

解差當即跟上，罵罵咧咧，拖拖踏踏，一路去往檀州了。

送完林沐，桑鈺回來便被帶到了宗祠領罰。

面前一排長老，端端正正坐著，父親眉目凝重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族長慢吞吞喝了口茶，道：&ldo;昭漱，你可知錯？&rdo;

桑鈺靜靜道：&ldo;不肖子孫桑鈺跪聽族長教誨。&rdo;

&ldo;你倒明白。&rdo;族長輕笑了一聲，&ldo;你知道，咱們族中素來寬厚仁德，是棠樾眾人的表率，今日叫你來，是想問問你，為何要玷汙了這名聲呢？&rdo;

桑鈺抬起頭，辯解道：&ldo;不是的，族長您別聽他們瞎說！我看那人傷得很重，只是想……&rdo;

族長擺擺手，示意旁邊的人，那人開口道：&ldo;是叫林沐，對吧？&rdo;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來：&ldo;會試洩題案的主使，可惜年紀輕輕鑄下大錯，從此無緣仕途。&rdo;

這人是族長的兄弟七公，雖然不是族長，但是族裡的很多大事都是他決定，說出的話比族長分量還重。

怕他動怒，桑鈺急道：&ldo;可是他都已經被流放了！身上那些傷一看就是在牢獄裡被虐待，我看不過……&rdo;

&ldo;你看不過？&rdo;七公慢條斯理，&ldo;你看不過的時候可曾想過他使你科舉落第？咱們宗族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一位少年英才了，如今讓你碰上，卻因為有人洩題而只能再等一年，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怪不得你。&rdo;

桑鈺靜靜聽著，心道怪不得我？怪不得我為何要把我叫到這宗祠來，上綱上線的，不就是氣我沒趕上對的時候嗎？

七公繼續道：&ldo;你同情他的時候，可曾想過他阻礙了你的仕途，還有咱們桑氏一族的期望？&rdo;

桑鈺支起身子，朗聲道：&ldo;七公這話說得不對。&rdo;

七公神色一凜，旁邊父親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桑鈺全當沒看見，自顧自道：&ldo;仕途失意都是文人必經之事，若無艱難歷練何以成才？桑鈺慚愧，不敢自居，若無洩題一事，也不敢保證一定就能金榜題名。若是自負才識，結果卻名落孫山，豈非有辱門楣？&rdo;

七公道：&ldo;你這是在質疑本族的教導嗎？辛苦十幾年，培育不出一個狀元？&rdo;

桑鈺低首道：&ldo;桑鈺不敢。&rdo;

七公道：&ldo;你敢的話，宗族也就認不得你這個子孫了。&rdo;

桑鈺道：&ldo;反正不管怎樣，他已經離開了，我照顧他這幾天，也沒有覺得他有多罪大惡極。&rdo;

七公要說什麼，被族長一把打斷：&ldo;當著祖宗的面，你如此維護一個犯人，昭漱，你是覺得我真的不捨得罰你嗎？&rdo;

父親在一旁聽見忙道：&ldo;族長息怒，昭漱他不懂事，言語間衝撞了您，還請見諒。兔崽子，還不趕緊跟長老認錯！&rdo;

桑鈺梗著脖子，跪得筆直：&ldo;我只是好心救助一個人而已，並沒有危害到什麼人，憑什麼要認錯？&rdo;

父親氣得橫眉倒豎：&ldo;沖你這個態度，就該給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