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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毛巾濕了熱水，給桑鈺擦拭身體，因為高燒，桑鈺的面板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粉紅，用水潤濕，不過片刻就幹了。林月野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擦拭，專注細緻，碰到他下身的時候，林月野放輕了動作，桑鈺還是無意識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林月野渾身不自在，手下動作不停，但眼睛卻不知道放哪裡。

給桑鈺收拾乾淨之後，林月野又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把桑鈺這張床上的床單換下來，床單上有斑駁的血跡，如同紅梅落雪地，他攥著床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扔到了櫥櫃裡。

都收拾妥當後，林月野退靴上床，鑽進被窩裡，把自己扒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將桑鈺緊緊摟在懷中。

肌膚相親，手搭在他腰間，摸到他腹部的傷口，林月野一頓，指腹在他傷口上輕輕摩挲，緩慢又輕柔。

這是當時桑鈺為救他而被譚華刺中的劍傷……

心頭湧上一股熱流，感覺到腹中蠱蟲又在蠢蠢欲動，林月野暗暗嘆了口氣，早上會逾矩除了被桑鈺的態度氣到了，應該還有情蠱的作用。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腦子裡真的一點思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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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桑鈺的燒終於退了下去，林月野抱著他睡了一夜，醒來感覺懷裡人的溫度沒那麼熱了，臉色卻還是慘澹，他輕手輕腳地下床，套上衣服，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桑鈺身形單薄，整個人陷在被子裡，幾乎沒有聲息。

林月野看了一會兒，隨後推門出去了。

來到學堂，屋子裡還空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個學生，時辰尚早，大部分人都還在吃早飯。

幾個學生和他打了招呼，就自覺坐到書案前溫習功課。

林月野望著窗外的天色，看黎明的曙光染白骯髒的窗戶。搖頭晃腦一上午，根本不知道自己講了些啥。

剛下課，林月野正往門口走，突然一個人風一樣衝進來，抬頭一看，是江語霖。

他道：&ldo;林先生，外面有個人遞了帖子找你，你……&rdo;他湊近看了看，&ldo;怎麼這麼沒精神啊，魂丟了？&rdo;

林月野嘆道：&ldo;沒丟，但是飛了。&rdo;

江語霖道：&ldo;飛到哪去了？&rdo;

林月野伸出一根手指，往那邊一揚：&ldo;遠方。&rdo;

江語霖：&ldo;……&rdo;

&ldo;我通知到了啊，你趕緊去，魂兒待會兒再尋。我先走了。&rdo;

風風火火又要往外沖，林月野一把揪住他後領：&ldo;幹嘛去這麼急？你等我一會兒，回來一起吃飯。&rdo;

&ldo;……啊？&rdo;江語霖猶豫了一下，&ldo;我……&rdo;

林月野挑眉：&ldo;怎麼？&rdo;

遠處又衝來一個人影，一抹藍色迅速掠到眼前，抓住江語霖的袖子，道：&ldo;江寧哥哥江寧哥哥你好了嗎？&rdo;

江語霖道：&ldo;好了。&rdo;

晚英晃他袖子：&ldo;咱們吃什麼？廚師今天燉了好幾瓦罐雞湯，鋤月又去找子玉了。可是我想吃火燒。你想吃什麼？&rdo;

江語霖道：&ldo;火燒。&rdo;

晚英放開了他的袖子：&ldo;可是我不想做……&rdo;

江語霖道：&ldo;出去吃，下館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