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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心思去什麼地方找點樂子以驅散胸中的鬱氣，比起那些，他倒更願意去看看江語霖。

來到後院，江語霖正坐在水潭邊的青石上，望著遠處出神，

林月野踱步過去：&ldo;課上完了？&rdo;

江語霖道：&ldo;嗯。&rdo;

林月野在他旁邊坐下，看他一眼：&ldo;在想什麼？&rdo;

江語霖道：&ldo;不知道子路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兒，咱們來的時候，他還發著燒。&rdo;

林月野道：&ldo;我聽說了，他是因為和山長頂嘴才被打的，當時你也在場，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麼？&rdo;

江語霖道：&ldo;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重建牽月樓的事兒，他說他放下了，其實哪有那麼容易，眼睜睜看著母親的東西被毀掉……&rdo;然後他笑了一下，&ldo;其實他比我幸運，他還有兄長。&rdo;

林月野道：&ldo;晚英也是孤兒。&rdo;

江語霖凝視著腳下的草地：&ldo;他也有桑鈺老師牽掛愛護。我什麼都沒有。&rdo;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平靜地提起晚英，也只是毫無感情地一筆帶過。

林月野道：&ldo;你可以自己強大起來，成為別人的支撐。&rdo;

江語霖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拍拍衣服，道：&ldo;我要去藏書樓抄書了，林先生，晚飯我不吃了。&rdo;

林月野道：&ldo;不吃怎麼行。你沒空出來，我讓晚英給你送過去。&rdo;

江語霖一頓，道：&ldo;不用了。&rdo;

第51章 兄弟互毆

一陣風過，那邊樹叢突然輕輕響動了一下，林月野起身走過去，一個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熟悉的衣角讓林月野心中的不安越發濃厚。

離開齋舍，他去拖了幾個學生即興教了他們幾招劍術，又在院內漫無目的地閒逛，日光散淡，撩花逗草半日總算捱到了晚上。不等掌書來請，他就主動以自己只是一名客卿為由拒絕了晚上的陪席，背著手朝後院走去。

月色幽靜，林月野腳步輕快，嘴裡哼著《眠桑曲》的小調兒，乍一抬頭，驟然頓住。

小路盡頭，站著一個人影。

林月野默默與他對視半晌，果斷轉身欲走。

還沒邁開步子，一聲厲嘯穿過耳邊，緊接著眼側一閃，一柄長劍泛著清冷白光架在他頸項間。

身後一道溫文和煦的聲音響起：&ldo;好久不見，師兄。&rdo;

聲音和煦，氣勢與舉動卻凌厲非常，林月野微扯嘴角：&ldo;這就是你與師兄見面的方式？&rdo;

譚華輕笑，緩緩把劍放下，收回劍鞘，道：&ldo;果真是你。上午一路你都沉默寡言，下午在後院看見師兄對那孩子溫和模樣，我還以為是看錯了。只是不知師兄又為何要躲著我？&rdo;

林月野道：&ldo;如今你是大人，我一介平民高攀不起。&rdo;

譚華轉到他面前，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道：&ldo;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rdo;

林月野直白道：&ldo;沒有。&rdo;

譚華倒也不生氣，依舊和顏悅色道：&ldo;可是我有。&rdo;頓了頓，&ldo;你當年，為什麼不回來？&rdo;

林月野看他一眼，不做聲。

譚華傷心道：&ldo;你知不知道，老師他很想你？&rdo;

林月野神色一動，忍不住問道：&ldo;老師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