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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一笑,象徵性握了一把瓶底,自個兒往池邊借力爬上來。
旁邊一把塑膠椅上掛著一條皮卡丘浴巾,喻池認出是她的,拎過來給她。
她披在肩上,皮卡丘這枚熟悉的符號重新回到她身上,往日那個祖荷似乎也回來了。
她小心慫恿:「你其實可以試試的,早上人不多;我又不會笑話你,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定一下平衡。」
「不要。」
喻池展現罕見的任性和固執,祖荷掄拳不滿般隔空搗他幾下。
他動也不動,也沒什麼表情:「學會了游到太平洋對岸去找你麼?」
沒有其他人交談,只有水花偶爾迸濺,他的聲音像游泳館一樣寂寥。
也許不該談及未來,她的隱瞞和離開,都會像路邊一灘雨水,隨著夏天蒸發,沒人知道曾經存在。
她不搞小動作了,發冷似的,裹緊浴巾:「你怎麼沖涼,這裡地板挺滑的。」
淋浴間還小,他可能連擱假肢的乾燥的地方也沒有。
「……隨便擦擦,回家再沖。」
祖荷身子輕輕一歪,肩頭隔著半濕的浴巾碰上他的胳膊——她不知幾時學會收斂和掌控力道,不會像剛認識那會一不小心就把他碰倒。
「說不定太平洋哪天蒸發,你就可以跑著過來了。」
從游泳館出來已出了太陽,但街市還不算熱鬧,喻莉華早回去了,祖荷和喻池回家吃過早餐,拖拉到中午才出來。
暑假開始後,若不是全天呆家裡,三餐都沒個準點。
日頭過曬,兩人大部分時間在商場裡轉悠;路過一家美容院,祖荷忽然叫住喻池。
「我想去打耳洞。」
喻池倒是記得她說過要給闌尾炎手術刀口紋身,只當她一時興起,陪著一起進去。
「幫我拿著,」祖荷把手機和包包都塞給他,乖乖在高腳凳上坐好,「我怕等下疼得什麼都扔了。」
喻池悶聲說:「疼你還打。」
女孩容易跟著大環境捯飭自己,留長髮,穿裙子,踩高跟鞋,化妝美甲飾品便陸陸續續往身上搬,愛美之心必定廣博,不然怎麼會容許這些累贅拖緩靈活性。
祖荷的好奇多於愛美,就跟接頭髮一樣:反正她怎麼樣都美,就想看看另一種模樣。
人生在世,重在嘗試。
她隨口道:「辟邪。」
「……」
店員姐姐消毒好器械,笑著過來:「沒有那麼恐怖,就一下下,不會多疼的。」
祖荷捏著兩邊耳垂:「可是我的耳垂不薄呢,神經不少吧。」
喻池化身立體衣架,握著手機,手腕纏包,稍稍支出左腿保持平衡,好整以暇望著她。
祖荷皺了皺鼻子:「再笑,再笑就你來打。」
喻池本來不笑的,這下明明白白浮現笑意。
店員姐姐扶著她右耳廓,對準校正槍的定位,提醒她一聲,忽然扣下——
「啊!!」
祖荷尖叫,喻池肩膀跟著一跳,下意識上前。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她下意識要去摸耳垂,被店員姐姐阻止,鏡子遞到她面前,銀豆豆已經在她耳垂上安家。
喻池哭笑不得:「另外一邊還打不?」
她誇張癟嘴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望著他:「你替我打行不?」
「……我不用辟邪,」喻池半笑著,「我本來就挺邪門。」
祖荷也笑,感覺到他並不特別排斥,又扯上他t恤側骨搖了搖:「你也打一個好不好,我打了右邊,你打個左邊。我們可以買一對耳釘,一人一個。」
蠱惑意味太濃,喻池和她好像已然變成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