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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石一聽,整個人如晴天霹靂一般,張著嘴定在原地。
沈正青神色一變,「殿下,革職一事,茲事體大,還請殿下三思。」
柳奇志乃是四品太僕寺少卿,是相府的黨羽。當今沈貴妃出身相府,她擁立兒子爭奪儲位的野心日益膨脹,這個時候,沈貴妃的弟弟沈正青自然不能讓太子如此輕易地削弱相府的勢力。
蘇琰回視一瞥,沈正青也不得不斂目低頭,他道:「子不教,父之過。柳家積弊久矣。」說罷,身後便有一侍從遞上一封牒文。
蘇琰將牒文隨手一擲。
柳石顫著手開啟一看,便一下子癱在地上,目光呆滯。
沈正青撿過手裡,只見上頭密密麻麻五六頁,都是彈劾柳奇志的牒文,他脊背霎時出了一層冷汗。太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得到這些情報的?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他竟然一直都瞭然於胸。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其餘人,一概革職。」
話音未落,舒樂眼前一黑,厥了過去。
蘇琰察覺到背後有一陣疾風襲來,他一個敏捷的旋身,被舒樂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滿懷。
蘇琰猛然間如臨大敵,本想一把想把她推開,卻發現她死魚一般地掛在他身上,似是昏過去了。
整個萬福樓都彷彿靜止了一般,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襲。擊太子,這可是死罪。
圍觀群眾一想到方才太子毫不拖泥帶水的決策,心底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為這位美麗的女子暗暗默哀,真是紅顏薄命,天妒英才。
侍衛裡終於有個反應快的,趕緊把舒樂從太子身上扯下來,攤到地上。
摸了頸脈,又扒開眼皮看了看,連忙匯報,「殿下,似乎是餓昏了。」
蘇琰垂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殺意暗湧,他下意識拂了拂衣袖,理了理衣襟。他自來好潔,又不喜與人親近,叫一個人倒他懷裡,簡直與謀。殺他無異。
他自是可以輕易地生殺予奪,但人既是昏了,也不值得他去追究。只是回去少不得沐浴更衣。
事實上,他到此刻,都未認出舒樂來。
大廚房裡拿了些糖水餵過來,不一會兒,舒樂便悠悠轉醒。
她一睜眼就發現局勢似乎不大對。
她躺在地下,太子居高臨下的一瞥,眸中殺意在一瞬間纖毫畢現,最終消逝於倨傲和輕蔑之中。
舒樂:?沒招你惹你吧?
蘇琰轉身走了,冰涼的袍角滑過舒樂的指尖,像是一條劇毒的蛇蜿蜒爬過,她脊背不禁戰慄。
隨著他淡聲一句「回府」,身後便有十幾個侍衛紛紛跟了出去,不一會兒萬福樓就寬敞了許多。
這時候人群才漸漸開始發出來聲音,議論紛紛起來。
舒樂一早上沒吃幾口飯就開始忙活,從來沒犯過低血糖的她,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昏、倒、了,竟然還偏偏倒在了蘇琰這個潔癖精的懷裡!
她到現在都記得,在太學讀書時,就因為她有一次不小心朝他背後打了個噴嚏,那件衣服當天下午就被他換下去,再也沒穿過。
在旁人口中得知這件事始末的舒樂,簡直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越是回想起蘇琰的死亡凝視,就越是後怕。
「滾」這個字,連帶蘇琰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彷彿3d環繞一般在舒樂的腦子裡播放不停。
她甚至懷疑,作為配角的自己,會因為這件事被暗鯊。
不行,就算要被暗鯊,她也要掙錢。
要掙錢!
她抄起菜刀把蔥花剁得粉碎。
春生瞧見她這活像天女散花的架勢,默默拾去了案板邊的蔥花,道:「夠用了。」
舒樂漸漸也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