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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嘴角抽搐：……國公爺，您高興就好啊！

這一天回門，劉芳彷彿只是去外頭逛街回家了一樣，半點沒覺得自己已經出嫁，已經是客人了。

一家人難得齊聚一堂，熱鬧了一天，楊慧也跟劉芳的侄兒們玩的十分好，十分高興。

等她離開的時候，她才總算有了自己已經出嫁，不再是國公府的姑娘了，而是楊家太太，楊劉氏的真實感。

劉國公夫人眼睛濕潤，擺手道，「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要是閒了，就多回來看看，反正也離得不遠。」

劉芳點點頭，「嗯，母親，女兒會的。」

反正都是在京都，即使外城離皇城有點遠，她也可以隨時回家。

楊安扶著劉芳上車，對劉國公夫人行了一禮，然後翻身上馬，護著馬車離開國公府。

劉國公夫人站在二門處看著他們走出國公府，眼眶濕熱，對身邊站著的世子安庚說：「讓所有人都到書房等我。」

「喏，母親。」

劉國公夫人抬頭看了看天：這一次，她絕不會讓自己輸！也絕不妥協！

…………

劉芳坐在馬車裡，扶著自己的額頭閉目眼神，書畫正抱著已經累了睡著的楊慧坐在一邊，書墨則坐另一邊給劉芳倒了杯熱茶。

「太太，天氣冷，喝點茶暖和暖和吧。」

劉芳睜開眼，接過茶盞，定定地看著茶水，輕輕地說道：「書墨，母親是要做什麼，對嗎？」

劉芳四歲時因風寒差點喪命，自那時起，她就一直跟在嫡母身邊，由嫡母親自照料著長大。

所以，她很瞭解劉國公夫人。

她知道，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心很軟。但她也同時是個很強勢，很驕傲的人。

她睿智，她聰慧，她心胸寬廣，她柔善公正，但她也殺伐果決，她也鐵面

無私，甚至她同樣心狠手辣！

就如曾經，劉芳的奶孃。

在她剛滿一歲不多久，劉國公夫人發現了奶孃私下剋扣她的月銀布匹以及各種小首飾，小玩具時，她直接當著滿府上下，所有的護衛僕人的面，將奶孃一家都抓了過來，在她的兒女丈夫以及父母公婆的面前，把奶孃打了個半死，直接扔出府去。

據說，那個奶孃因為名聲盡毀，所以再也沒人找她做事不說，她的家人也受了她的牽連，被周圍的鄰居，甚至是地痞流氓欺辱。

雖然劉國公夫人當初並沒有打死這個奶孃，也沒有特意交代人去折磨她。但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打了一頓，當眾扔出府，已經足夠毀了這個奶孃一家。

第20章

劉國公夫人不知道嗎？她知道。

她就是因為太清楚自己這麼做，不僅不會被人說她殘暴，反而會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小懲大誡已經是寬厚仁慈。

畢竟她並沒有把奶孃送官，讓她受律法判刑，更沒有直接打死她了事，甚至沒有發賣她為奴。

只是把她打一頓趕走她，過分嗎？不過分。

但這不過分的懲處，在當今的社會之中卻是比她被判刑，被流放，被打死，被發賣為奴都還要嚴重。

為什麼？只因為她是被國公府當家主母給趕走的，只因為她是過於貪婪所以毀了名聲。

而在這個社會之中，名聲，就是最重要的立足之本。

沒了名聲，牽連的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兒，而是一家人，一族人的事兒。

所以，這位奶孃一家的日子後來並不好過，直到受不了了，變賣了家產，遠離了京都。

實際上，她所遭受的，跟後世的網路暴力引發的人肉搜尋是一個性質：沒人會在乎她的家人是不是無辜，也沒人會在意他們的言論對於她和她的家人而言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