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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確實是世交,可在軍中,也是有競爭的,顯然鎮北侯想要魯肇低頭,保證他的權威。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鎮北侯卻看著魯肇,等著他的回應。
打仗時,軍隊中最忌諱爭權奪利,有可能造成戰事失利。
魯肇極清楚這一點,是以當年他和裴君在軍中不和,卻也未曾違抗過裴君的任何軍令,但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裴君治軍嚴明,為人公平公正,亦會聽取旁人的意見,且絕對不會容許軍中出現舞姬。
這是對軍規的藐視。
是以魯肇並未讓步,依舊堅持己見,「元帥,軍規之中,便有一則,軍營不許外人隨意進出,不能尋歡作樂。」
「元帥為我等接風,我等感激不盡,然軍規為大,旁的便算了。」
鎮北侯眼神鋒利,隨即,態度一轉,放聲一笑,「本帥是為了給賢侄和諸位接風,才命人準備了歌舞,以免失禮,既然賢侄不喜,本帥自然不勉強。」
說完,擺手命樂師舞女退下。
魯肇這才就座,其他人隨其後,紛紛落座。
開宴後,魯肇等人只起初宴飲幾杯,並不貪杯,時刻保持清醒。
鎮北侯見狀,端著酒杯,笑問:「諸位怎麼連酒也不喝?」
他問完,又作出一副想起來的模樣,道:「軍中亦有軍規,不可飲酒。不過據本帥所知但當年裴將軍任主將之時,邊軍可是人人都有好酒量。」
「也是,裴將軍是個女子,治軍上到底不足。」
他這話著實陰陽怪氣,郝得志聽得怒火中燒,若非出京前,曹申再三叮囑他,到邊關後安靜低調,此時定要拍案而起。
魯肇看了一眼郝得志等人,見他們控制得住情緒,這才對鎮北侯解釋道:「北境苦寒,當年眾將士偶爾為了取暖提神,才會飲幾口酒,若有將士醉酒誤事,仍然以軍法處置。」
他一頓,似是真的疑惑地問:「難道元帥掌軍,更加嚴格?」
緊接著又自問自答道:「不過如今大鄴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撥至邊軍的軍需充足,邊軍飽食暖衣,軍中是該徹底禁酒。」
從此時的酒宴和方才的樂師舞女便可看出,鎮北侯掌軍,便稱不上「治軍從嚴」。
反正郝得志等人聽後,瞬間展眉,看向一直不對付的魯肇時,眼中都溫和了許多。
鎮北侯則是冷笑,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年輕人是得更知變通。」
之後,鎮北侯與魯肇不再交鋒,接風宴貌似一片和諧的過去。
這日之後,魯肇等將士不算順暢地被編入邊軍,由鎮北侯統領。
大鄴和突厥繼續試探進攻,有勝有負,通常有經驗的將軍可透過這些摸清對方的戰力情況,以此制定和部署戰術。
而鎮北侯一直表現得極有自信,主帥自信,進而也影響到將士們,大鄴軍計程車氣十分高漲,就連豐州城一部分百姓也受到了這種士氣的影響,認為大鄴必會勝出。
但魯肇對他所表現出來的身為一軍主帥的能力,並不十分認可。
與之對比的人,當然是燕王和裴君。
鎮北侯確實有多年統軍作戰經驗,但多是剿匪或者平亂的較小規模的戰事經驗,當年大鄴與突厥長達七年的戰爭,機緣巧合之下,他沒能參與。
可對燕王和裴君以及眾多參戰的將士來說,這七年,他們從起初的經驗不足到後來的遊刃有餘,其中最大的一個優點,便是不自負。
這幾年,大鄴為了應戰做準備,北境的軍力確實增長極快,算得上兵強馬壯,且明帝派遣二十萬大軍禦敵,勝算確實不低。
可鎮北侯一副「已經贏了」的姿態,恐得意忘形。
邊軍中有魯肇的舊部,魯肇